“郎君,我要卸妆了。”
萧钦竹松手,于是庄良玉赤脚往梳妆台走。
刚走没两步,便被打横抱起。庄良玉抬头,发现萧钦竹在看她的脚。
庄良玉微微一笑,藏在裙摆下的脚尖微微探头,还晃了晃。
萧钦竹说:“凉。”
于是庄良玉又把脚尖缩了回去。
萧钦竹将她放在梳妆镜前,开始替她拆发髻。拆下来的簪子、步摇都被一支一支顺好放进匣子中,盘起来的头发也被温柔地解开。
一点都不像醉鬼。
萧钦竹的动作轻柔,还轻轻按压头皮,舒服得庄良玉差点哼出声来。
春桃等人已经将浴房准备好了,在外面轻轻敲了敲,“少夫人,浴房已经备好了。”
庄良玉还穿着今日赴宴的袄裙,她正准备宽衣解带,察觉到一旁的灼灼视线,一抬头便跟目不转睛的萧钦竹碰上。
“郎君今日想看我更衣?”
萧钦竹是个非常克制守礼的人,除了床榻之间从不会有任何孟浪、逾矩的行为。但现在萧钦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厚脸皮的庄良玉都禁不住有些尴尬。
萧钦竹一言不发,对庄良玉的话充耳不闻。
庄良玉合理怀疑萧钦竹是在装傻,解衣带的手顿住,向着萧钦竹伸去,“郎君今日可要同我一同沐浴?”
萧钦竹还是不说话。
庄良玉装模作样地惋惜一声,拎起寝衣就向浴房而去,“既然郎君不愿意,那便算了。”
庄良玉走之前还看到萧钦竹通红的耳根,哼笑一声,这萧钦竹,仗着喝了点酒在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
卧房里,仍立在梳妆镜前的萧钦竹呼吸微微加重,他看向庄良玉离去的方向,喉头滚动。半晌,拿起自己的寝衣也向浴房而去。
水雾缭绕的浴房中传来女子的嗔怒,伴着水花溅起的声音响在屋里,“萧钦竹,你根本就没醉!”
“想不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还会玩这一招。”
起初女子的声音清脆,到后来也渐渐暗哑。
浴房中水声渐歇,庄良玉已经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靠在萧钦竹怀里不住喘息。
气不过,干脆拧了一把。
听着身后明显加重的呼吸声,庄良玉没好气道:“你明日要当值。”
萧钦竹握住庄良玉的手,依次吻过微微泛红的指节,将贪念融进一个又一个吻里,“无妨。”
……
到最后,庄良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睡下。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萧钦竹正在给她干发,明明他自己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但是分毫不在意。
庄良玉只是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发现是萧钦竹之后就闭上眼直接睡了过去。
收拾好一切的萧钦竹躺到床上,还来不及将人拉进怀里,庄良玉便已经自动向他靠拢。
萧钦竹摸了摸庄良玉的手,发现确实不若平日里暖和。
心下微微有些懊悔觉得今日多少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