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左仪灵走了,庄良玉总算能送一口气,她从萧钦竹怀里退出来,挑眉看着岿然不动的男人:“怎么?将军不止夜探皇宫,难道还准备留宿不走?”
庄良玉起身,怀里瞬间冷了下来,萧钦竹心中一声惋惜。此时夜深人静,床帏之中只有他们二人,那些方才歇息下去的旖旎心思便再度翻涌。
这样想着,俯身想要将人再度揽进怀里。
结果被葱白似的手指挡住了去路。
庄良玉的指尖抵在他胸前,分明没用什么力道,但让他寸步难进。像是一把无名火般自胸口开始燃烧,然后燃遍全身,连血液都在沸腾。
“郎君,这是在宫里。”
庄良玉确实不介意跟萧钦竹滚床单,但她很介意有没有人听墙角。在这深宫里,到处都是耳目,左仪灵和萧钦竹像是出入自家后院一样频频造访她的卧房已经很让人吃惊了,现在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还准备在老太后眼皮子底下办事?
她怕不是第二天就要出名了!
萧钦竹的面色不大好,紧紧盯着庄良玉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吃醋或者在意的情绪。
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的也是调侃和玩味,似乎一点也不将左仪灵放在心上。
突然就有些挫败,手上力道一松,整个人都压在庄良玉的身上。
压得庄良玉甚至咳了一声,觉得呼吸困难。
她抬手拍拍萧钦竹宽阔的后背,示意他起来:“起来,呼吸苦难。”
萧钦竹没说话,反倒动了动将人揽得更紧了些,只是胳膊用了点力道,让她有了喘息的余地。
庄良玉无语沉默片刻,决定适当照顾一下他的情绪:“郎君,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萧钦竹的委屈更甚。他都表现得这样明显了,怎么他的夫人就是看不出来呢?
连左仪灵都在笑话他!
“你能不能……”
萧钦竹后面几个字说得含混,庄良玉没听清楚,抬起头凑近他,问道:“你说什么?”
“……能不能对我在意一点。”
挣扎许久,萧钦竹最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耳根通红,觉得没脸见人,将庄良玉死死扣在怀里,不给她任何可以看到自己表情的机会。
庄良玉努力挣扎,就是想看看热闹,完全是个不服输的模样。
萧钦竹是懂庄良玉的心思的,知道她想看热闹,虽然箍住她,但也不敢用力,生怕将人弄疼。
最后无可奈何地松手,看着女子翻身欺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甚至还俯身凑上来细细端详他的表情。
柔软的指尖不断划过面颊,像是带起了无名火一般顷刻燎原。
“……你甚至不在意我是否失踪。”
庄良玉:“……噗。”
“你竟然还笑!”
庄良玉实在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萧钦竹将军竟然会有这般孩子气的表现,笑得乐不可支,上气不接下气,缓了缓才在萧钦竹阴沉的面色下勉强收敛笑意,说道:“我知道你没事。本以为你昨夜就会来找我,没想到会是左仪灵那个小丫头。”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中了萧钦竹的心思,面色瞬间从阴转晴。
“你以为是我?”
庄良玉不觉得这想法有什么奇怪,“我以为你会跟我通风报信。”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庄良玉抬手探了探萧钦竹的额头,觉得他去了一趟东南回来,人都变傻了:“你的信已经提前暴露了,还有萧安和萧远,他们藏不住的。”
萧钦竹顿悟,发现是信的时间出了差错,他在信上写自己还在东南,落款是写信当天,但从东南沿海到西都城,信件要走七八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