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是公主,她的父亲是大雍的皇,这一切都将唾手可得!
琉雯乖顺地伏在老太后怀里,心中的野望却愈发膨胀,连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来。
……
此时的西都城,已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
就在琉雯入宫的第二天,一本参太子的奏折越过重重阻挠送到了顺德帝面前,厚厚的奏折上详细罗列了太子赵衍慎近些时日所做的手脚。
包括但不限于在民间扇起舆论,鼓动读书人到国子监门前闹事,乃至连其在顺德十二年冻灾之时对四皇子赵衍恪与八皇子赵衍怀暗下杀手之事都仔仔细细地写在上面。
顺德帝将人叫到御书房中,直接将奏折扇在赵衍慎的脸上。
“你就是这样身为兄长还对自己的弟弟暗下杀手的?”
“真是让朕失望!”
赵衍慎万万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在此时败露,惶恐跪地,“父皇,儿臣只是一时被蒙蔽才做出此等举动,儿臣这些年来身为兄长,一直照料诸多弟弟妹妹,从未有过加害之意,不过是庄良玉此人举动几次三番动摇根基,才让儿臣不得不想办法除掉有可能动摇的意外!”
“请父皇恕罪!儿臣知错!”
“今后儿臣定然信任庄大人,善待弟、妹,绝对不会再让父皇失望!”
顺德帝眸光阴沉不定,看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太子,仿佛越过他看到了很多年前的人,看到自己被赶鸭子上架成为太子,看到老六被斩首示众,也看到那夜雍和宫城中血流成河……
他定睛,再度看到跪地认错的太子,他甚至将额头磕出血迹,仍像不知痛般继续磕下去。
“够了。”
赵衍慎还在磕。
“够了!”
赵衍慎这才直起身来,顶着满脸血迹抬起头,眼神期期艾艾地看向他。
顺德帝猛地转身,“传旨,太子因受人蒙蔽识人不清犯错,罚奉半年,禁足一月。”
在听到“传旨”的那一刻,赵衍慎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希望,但在听完这句话后,眼里又燃起了火光。
“父皇……”
“给朕老老实实反省!想清楚你身为大雍的储君,到底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你是赵家的人,心里想的应该是赵家的天下!”
说完拂袖,让他走人。
赵衍慎最后磕头行礼,踉踉跄跄地起身向外走去。
他本以为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形下,一旦犯错他必然被废,但熟料父皇竟然只是罚奉禁足让他反省。
从被册立后一直惶恐不安的心骤然安定下来,他看向宫墙外的天空,忍不住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
若是庄良玉真的能为他所用,让他摆脱江家的桎梏该有多好……
顺德帝看着太子离开,深沉的眸光中似有不忍,又转瞬即逝。
他抬手招来暗卫,命他的亲信做好准备。
此时,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御书房中仍显得昏暗阴沉,赵肃胤透过窗棂看向外面的天空。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
***
萧钦竹给她带来了琉雯入宫的消息。
庄良玉不合时宜地想起先前洛川郡主同她说,她现在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但她没想到琉雯会被灵珠郡主带进宫中。裕亲王一直是顺德帝的忠实拥趸,他的女儿怎么会跟荣亲王站到一处去?
更何况——
这灵珠郡主不是一直对她哥有想法?她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