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数据,我们的数据库里都是有的。”
项法医说,“现在只需要调取出数据,我和聂法医花一点时间分析一下,就会有结果了。”
“那就拜托你们了。”
凌漠捅了捅萧朗的胳膊,说,“现在请几个熟悉案情的同行,陪我们去一下现场吧。”
“现场现在是一片瓦砾啊。”
项法医说。
“就是,这没吃完,这多浪费!”
萧朗停下飞舞的筷子,不舍地说。
“我也不知道能发现什么,但是既然来了,不如去身临其境。”
凌漠说。
“那好吧,我马上派车。”
项法医说,“那儿地势复杂,你们的车太重,怕是不方便。”
“嘿,到了,醒醒。”
凌漠把在自己身边酣睡的萧朗给推醒了。
“啊?到了?”
萧朗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吃饱了就困。”
“我们北安市占地面积一万一千多平方公里,我们从局里到市立医院,差不多有四十公里。”
北安市公安局的驾车民警说,“差不多是城市最北到最南的距离了。”
“这里,拆了有多久了?”
凌漠坐在停下的车里没动,看着窗外的一片狼藉。
“从命案发生后,就开始计划拆迁了。”
民警指了指远处市立医院的东面,说,“你看,那儿就是新建的回迁小区,去年建好的,这里的居民分到了拆迁补偿的房子,就搬过去了。这里开始拆迁,也就是今年年初的事情吧。”
“还有几天就是2018年了,那这里也拆了有一年了。”
凌漠说。
“是啊,这一片可能是政府用来做政务中心的。”
民警说,“毕竟发生过恶性命案,开发商的开价都不高。”
凌漠点点头,开门走下了车,一阵寒风吹来,让凌漠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可以看出,这一大片区域,和医院果真只有一路之隔,但是此时已经是一大片瓦砾了,看不出这里当年的“繁荣景象”。如果有房子,应该可以看出这片区域的边界,但是如今成了一片瓦砾,其边界也不清楚了。凌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求民警指出当年凶案现场的具体位置,实在是有一些苛刻了。
“都拆了一年了,还有人做饭啊?”
萧朗指了指远方,说,“那儿在冒烟。”
“这怎么可能?”
民警哑然失笑。
“不信啊?不信开过去看看。”
萧朗见民警不信,有些不服气,转头拉着凌漠上车。凌漠正因为到了现场却什么也不能做而郁闷,此时听萧朗这么一说,他是相当相信萧朗的感官能力的,所以也算是升起了一线希望,于是连忙招呼民警开车向萧朗指向的地方开去。
好在刑警支队派出的是一辆越野车,车子在瓦砾上疯狂地颠簸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在萧朗一声“停车”的提示下,停了下来。
萧朗先是跳了下来,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帮民警打开了驾驶室的门,拖着民警下车,说:“看着没,看着没,那儿的枯草烧焦了一大片。”
“哎呀,还真是,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被萧朗像小鸡一样提起来的民警,此时言不由衷地称赞着。
2
凌漠倒是没有被那一堆烧焦的枯草引走注意力,他留意到的是,枯草的旁边,整齐地排列着数十堆燃烧的灰烬。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不注意则已,注意到了,则显得格外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