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清洁工默默记下,这才放松地离开了。
周围有不少人知道她的打算说她傻,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孩子还不多攒点钱。
住得起这个酒店谁缺一千万卢布,要么送上门人家也不一定会要,要么直接送她去警局。
可她觉得,正因为孩子没了爸爸,才更要脚踏实地地挣钱,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但她确实担心那位年轻的画家不肯收,他的目光好像什么都不在意,除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因此她才去银行全换成了现金,直接放到门边就好了,也不需要问银行账户。
她祝愿他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画家。
她乘电梯到了五十三层,重新投入繁琐的工作。
而应关霄把酸乳端到桌上后,替季维把旅行袋提了进来。
他还是不相信有人能抵住诱惑,一张一张地数。
数了快一小时,发现还真是九千七百九十八万零两千卢布,一张也不少。
“柯里斯人还是挺淳朴的。”
应关霄不禁感慨:“就是治安差了点儿。”
他数钱的时候,陆慎行已经吃完一份酸乳了。
应关霄见陆慎行的神情淡淡的,他记得陆慎行下午打了个电话,反应过来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陆慎行不置可否。
应关霄心道果然,难怪说不用处理了,偏还一句口风也不露,他不满地说道:“这两份酸乳都是我端给维维的,你怎么吃了。”
季维正低头专心吃着酸乳,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很浓郁的鲜奶味,入口即化,听到自己的名字,猛然抬头。
只听见陆慎行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维维的不就是我的吗?”
季维不明所以,但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应关霄:……这地方没法呆了
*
而柯里斯当地的新闻报社,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记者撇了撇嘴,看着当事人在网站上的指正留言也是十分无语。
“底层清洁工拍卖遗产一夜暴富是多好的新闻,现在谁还看拾金不昧?还特意到网站上留言。”
他同事摇了摇头:“做新闻还是要客观。”
“这都什么时代了,主编看的不还是点击率吗。”
条纹衫的记者不乐意写,“要不你写吧,我晚上还要去采访市长呢,哪有时间写这个。”
他同事叹了口气,开始拨打当事人的电话:“好吧。”
但谁也没想到,这条新闻的浏览量远超所有人的预计,悔得条纹衫记者肠子都青了,明明撰稿人应该是他。
【柯里斯日报】于昨日报道的清洁工拍卖祖辈遗产的新闻披露了更多细节,本报进一步采访得知,这件价值千万卢布的画作来源于一名姓季的中国画家,是该清洁工打扫房间时捡到的……柯里斯欢迎更多中国游客来画市参观游览
本来已经过了拍卖会的热度,这条新闻也不是在报纸上刊登,只是在APP上推送。
但柯凡正好在手机上收到了当地新闻推送,看到画作的主人姓季,他划动屏幕的手一停。
他给日报打过去电话:“你好,我想知道新闻中季姓画家的具体消息。”
报纸的工作人员让他稍等一会儿,为他转接了另一个号码。
柯凡握着电话的手有些激动,他就记得季维是说了那幅画是他的,只不过视频下的留言让他有些不确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