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到医院还要多久?”沈天侧过身子,拍了拍司机的椅背。
“十分钟内能到。”老方说完这句话后,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黑色保姆车从小路上拐出去,开上了大路。
车内设置了两排座位,一前一后相对,过道中虽然放了个小台子,但空间也还算宽敞。林屿易看累了杂志,将其随意一丢,放松身子朝后靠去,背部沿着真皮座椅一点点向下坠,以一个舒服但没什么形象的姿势望着车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发起呆来。
车内安静片刻后,沈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唉,你怎么没买点水果什么的,好歹是去看望病人,就算陆沉云是你丈夫,一家人可能不讲究这些,但你也多少让人感受到点来自你的关怀吧。”
“两手空空算怎么回事?”
“本来他刚进医院时你就只站在病房外边看了那么一眼,知道人醒过来了没什么大碍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急着回去跑通告了,我看陆沉云连你来过都不知道,这次再不表现得殷勤点,你不怕他寒心吗?”
他怎么会寒心呢?
林屿易想道,他才无所谓呢,他连打个电话给我问问我为什么还不去看他都不愿意。
林屿易微笑着挪到沈天边上坐下,伸手轻轻顺着对方的胳膊安抚性地上下摸了摸,虽然面上的笑是皮笑肉不笑,但出口的声音倒是温柔:“没有两手空空,我带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沈天是林屿易的经纪人,从他十六岁出道开始就带他了,对这人的性子摸得很透,知道他和人待在一块,只要心里一烦手就闲不住,也不管和人家熟不熟,关系怎么样,话说着说着就会无意识“动手动脚”起来,所以对他方才的举动也没当回事。
听了这样的回答,沈天沉默了一会,他记得接林屿易上车时,对方手里确实没拿什么,这会又将人打量了一番,也没见口袋里有装东西的样子,忽地他灵光乍现,有点不可思议道:“你该不会是想暗示说,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你吧?”
林屿易禁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臂却亲昵地绕过沈天的肩膀,摩|挲起他另一侧的衣领来,“看不出你还挺肉麻,不过猜的完全不沾边……”
说到这他顿了顿,随后才缓缓接道:“我带了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你们要离婚?!”
还没等沈天震惊完,林屿易那只没点分寸的手已经转移了骚|扰阵地,从沈天的衣领挪到了他的脖子,刚刚挨上皮肤就被沈天“啪”地拍开。
“改改你的臭毛病行不行,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林屿易身子坐正了些,拿被打了的那只手蹭了蹭下巴,看上去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抱歉,我都没注意到。”
沈天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真的,你注意点吧,都在这上面吃过多少亏了,狗仔每次跟着你准能拍到些暧昧照片,然后就绯闻满天飞,我天天跟后边给你澄清来澄清去的,体谅点人行不?圈子里也到处在传,说你就喜欢四处留情,撩得别人兴趣来了又转身就走。”
林屿易敷衍地笑笑,“习惯嘛,很难改的。”
沈天看着他这副不上心的样子,心里一阵来气,觉得自己和他说这么多真是白白浪费口水。
“你真是……算了!不说这个,你讲讲离婚的事。”
沈天稍作停顿,换了口气继续嘚吧嘚:“你们才结婚几年啊?两年吧?怎么突然就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