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冷眼看着她,说:“她却为一个空盒子丢了性命。”
干妈说:“倘若真是一个空盒子,她又怎么会舍命去护?”
队长说:“她并不知道是一个空盒子。”
干妈说:“是不是空盒子,一上手就知道了。”
队长说:“可我们找到凶手的时候,他正要进当铺。”
干妈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凶手只怕也舍不得廉价当给别人,显然是他先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藏匿在别的什么地方了。”
队长盯着干妈。
干妈说:“你们抓住凶手时,问过他吗?”
队长说:“我气不过,冲过去就将他抵了命。”
干妈一拍大腿,说:“唉,你怎么这么笨啊!”
队长说:“我实在是太气愤了。”
干妈松了口气,悠然地说:“这盒子几易主人,在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从现场到当铺这段时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说是吗,队长?”
队长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在现场凶手非但搜过我娘的身,还拿走了她的包袱,我们找到凶手的时候,非但看见这盒子,那包袱也还在。”
干妈说:“按常理,凶手抢了东西后,先会跑进无人的旮旯里,翻出值钱的东西后就将不值钱的东西扔掉,再偷偷的逃回家躲几天,绝不会拿着赃物满大街跑,队长是警察,应该知道这些的,对吧?”
队长说:“不错,按常理是这样的,只不过这个凶手并没有按常理做。”
干妈说:“那他一定是一个笨强盗了。”
队长说:“他的确是一个笨强盗,非但没有将赃物扔掉,还背到了当铺,包袱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
干妈却说:“不是他笨,而是他根本就不是凶手。”
队长说:“哦?”
干妈说:“凶手有了盒子里这些东西,又怎么会看得上几件破衣裳?”
队长说:“你认为······”
干妈说:“我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倒霉鬼,他是凶手的替死鬼。”
队长说:“此话怎讲?”
干妈说:“那包袱只不过是凶手扔在旮旯里,凶手拿走盒子里的东西后,将这盒子也一同扔在那旮旯里,只不过这个人碰巧路过那旮旯,就看见了这些东西,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带有命案的,就将这些东西全都捡拾起来,见这盒子做工精细,自认为还能当几个钱,所以才会背着赃物拿着盒子去当铺,结果······”
队长说:“结果自己就做了替死鬼?”
干妈说:“不错,倘若队长不那么着急拿他抵命,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问就知道一切了。”
队长说:“的确是我太着急了,不然我现在是在警察局里见你,而不是在这里。”
他的意思干妈明白,但她却说:“由于队长的着急,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乳娘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很难过的。”
队长说:“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干妈望着外面,说:“只不过现在线索被队长掐断了。”
队长站起身说:“你这个借刀杀人的阳谋的确高明,让我抓不到你一点把柄。”
干妈盯着队长说:“这不能说是我借刀杀人的阳谋,我并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我只知道怎样来报答她,才让她觉得我没有亏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