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越想越来气,“到时候,我就出工不出力,干脆让那些刺客得逞算了,反正也不是啥好东西。”
顾欢喜提醒,“那也会被朝廷问罪。”
总之,只要俩人同行,一旦祁王出事,许怀义就得担责任。
许怀义咒骂了几声,一脸晦气笃定道,“也不知道祁王是听了谁的撺掇,才巴着我不放,让我知道,非得去他家放把火不成,不带这么坑人的。”
顾欢喜猜测,“会不会是乔怀瑾?”
许怀义摇头,思量道,“不像是他的手笔。”
“难道是楚王?”
“楚王说不定还想弄死他,好挑拨离间,引起皇室内乱呢,不太可能多此一举。”
“那会是谁?”
“也许是他府上的幕僚吧?不管了,我再忍忍,等到了阵前,就让师傅去应酬“”他,再不行,就给他下点蒙汗药睡大觉。”
许怀义的随口之言,却是真相,真相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没有什么阴谋算计,单纯的是祁王府上养的幕僚,帮着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主意虽馊,但确实好用。
这一路,很是顺利,啥刺杀都没遇上,连下毒都没有。
到了目的地时,祁王好生夸了幕僚一顿。
幕僚不敢居功,不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想让自己主子没脸没皮的去讨人嫌,可谁叫许怀义是个福将呢,挨着他的人肯定都能沾一下她的运道,一路上不就能平安无事了?
这不比啥严密防卫管用?
是的,在他眼里,许怀义就是有这个庇护他人安危得本事,之前,许怀义从南边抗击倭寇凯旋回京,一路上遭遇了十几次暗杀谋害都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这都不是运气好,而是奇迹了。
在宫里遇上麻烦,都能安然无恙,谁还敢用正常眼光看他?
反正幕僚是不会。
所以,他怂恿祁王要黏着许怀义不放,借他的运道保平安。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不过到了大军驻地后,他这一招就不咋管用了。
原因无他,许怀义压根就不老实的待在营帐里,每天早出晚归的的去勘查敌情,回来就呼呼大睡,实在找不着机会去靠近。
总不能叫祁王也顶风冒雪的跟着许怀义去受罪吧?
祁王也吃不了那个苦,再者,他也不敢离开军营,军营里好歹都是朝廷的人马,有个别的奸细,也好防范,可一旦出去,情况就复杂了。
这一片,乱党反贼遍地都是,就连百姓都已经被洗脑,成了所谓的义军,想杀进皇宫清君侧,匡扶正义呢。
别人不清楚,祁王还能不明白?反贼恨不得把皇室成员杀个干净,好自己上位,见到他,是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再说,祁王来这里,目的也不是打叛军。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这支平叛大军的指挥权,哪怕打仗损耗了不少人手,但七七八八加起来,也能凑个八万左右,还有大半是精兵。
这样的力量若能为自己所用,上位的筹码就更大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傻,以身犯险离京,来战场上抢功劳实属多余,可他早就算计好了,京城有太子和晋王,还有楚王虎视眈眈,他那点道行跟他们斗,压根不是对手,还不如跳出那个局,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时,他再带兵去勤王,如此,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目的了。
他现在怀疑,齐王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早早离京去了大西北,还真是扮猪吃老虎呀。
祁王的心理活动,许怀义自是不清楚,他也不关心,只要不再纠缠他就行了。
这些天,他故意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地,总算甩开了祁王这块狗皮膏药,到处打探了一番,心里有了计较后,才跟孙钰私底下深谈。
孙钰的伤,养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经好了,只是情绪有些沉闷,整日冷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直到许怀义这个徒弟来了,他眼里才算有了点笑意。
师徒俩交换了下对战局的了解,彼此认知的情况都很不乐观。
许怀义语气沉重的提醒,“师傅,咱们队伍里的内奸不揪出来,想打败叛军,可不容易,谁也不想冲锋陷阵时,还得防备着有人在背后放冷箭吧?
还有咱们费心制定的战略部署,却轻易被敌人知晓,人家稍微做个局,咱们就成了瓮中鳖,这仗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