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想加入战斗?”
“各行其职顾全大局懂么?我们俩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我爹,其它事,就都交给大哥和其他将领们,他们一直随我爹征战,哪个又是吃素的?”
“是啊,他们败局已定。”
“不到最后为他们收尸的时刻,都不要妄下定论。”
“哦?为什么?这结局不是已经显而易见?”
司徒寒翻了翻白眼儿,“我爹他们是怎么失败的?不就是一场无法预料的自然风沙?”
剑无尘不再说话。
“相恋十年的人到最后一刻都不一定能牵手白头,谁都难以预料过程中会有哪些变数,所以不到尘埃落定的最后一秒,就提高警惕预防着人脑能想到的所有会发生的事。”
说得是有道理,可为什么听着那么别扭?相恋十年的人都可能一拍两散,你才十岁,能懂这些?
流风城街道中的厮杀,巷子里的横尸,连民居都成了杀人现场,四处传来诡异的砍杀声,墙墙相隔,谁也不知道耳里听到的死亡声音是来自敌军还是己军,直到天微明,火把已失去作用。
司徒长青抽出插在敌方将领腹部的刀,冷冷看着。
“这是你们的计谋对不对?”看着司徒长青身后假装成昏迷病重的司徒简的将领,就是他,在自己没有防范时给了自己身后一刀,又被司徒长青从前面插入一刀,才使他猛然醒悟,这,是一个局!
“我弟弟说了,不要跟死人说废话,多余而浪费口水!”
“你!”颓然倒地,身前身后血流如注。
“都结束了!”
“是啊,都结束了,只是,费莫泽尚竟然没有一起入城!可惜了!”
“他此刻,不知是庆幸自己没入城,还是恼恨自己没入城!哈哈!走!”
“是!”
除了自己身旁的两千人,所有人马全部折损在流风城中,费莫泽尚一口老血喷出,落在了沙尘里……
百里一铭脸上的笑若被司徒寒看到,无论是什么笑容,也只会被她认为是阴险奸诈。
听到消息的百里默立身而起,满脸喜悦,他如今已十五岁,父皇准允他少量涉政,但范围也只是在御书房,而不是朝堂。但这已经够了,起码寒儿的消息他总能很快得知,使他不再日夜为他担心食不下咽,战场刀剑无眼,父皇竟然如此逼一个十岁的孩子,他有些看不懂父皇。
圣旨到,司徒将军尽灭叛军,将功补过,回京养伤,御医诊疗。
无功无过,自然也无任何赏赐。可司徒将军的大小两位公子尤其是二公子却收获了名声,引起了京城的震惊和各国的初次注目,这又恰恰是她最不想要的,枪打出头鸟儿,拉拢不了就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灭你,她怕死得更快。
流风城内已被清理洒扫,城中央的深壕被重新填满修好路面,一切都恢复得井然有序。
司徒简躺在马车里,司徒长青和司徒寒骑在马上分于马车两边亲自护卫。
“司徒寒!”
“嗳油妈呀!你想吓死人啦?”司徒寒拍拍胸口,“乌漆麻黑的,太子爷你在这儿干什么?”
百里默从屋子中走出,“我就是想在这儿等你,想早点见到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怎么不和司徒将军一起回来?”
她去和那个聪明幽默的商贾之子行赢喝茶去了,顺便做了笔生意。骑在马上受京城万民瞩目这件事就送给大哥司徒长青好了,她现在只想缩着,也最好缩着,名气太大,易招杀身之祸不说,若引来众多女子倒追着要下嫁,她可就惨了!“哦,去见了一个朋友。你有事找我吗?”
“啊,没有,我,你走了这么久,我这不是想你吗,再说你去的又是战场,我很担心你,现在看到你好好的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司徒寒拍了拍他的肩,“我没事,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就是那祸害,死不了的,哈哈哈!”
百里默皱了皱眉,虽然意思是好的吉利的,可是这话为什么听着那么不舒服呢?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祸害的?还有,什么死不死的,死字挂嘴上,真是招人厌。
“怎么了?”
“没事,既然已经看到你了,我就回去了,宫门要落锁了。”
“你都不知道自己在我这儿待了多久了吧?现在什么时辰了,宫门早就落锁啦!你这个太子啊,今天要流落民间睡马路喽!走吧,本少爷今天好心收留你,先进屋去!”走了几步,又道:“这黑灯瞎火的,你站那儿别动,我去点上灯。”
百里默听话地立在那儿不动了。
烛火亮起。“过来坐吧,你晚饭吃了没?”
“我,没。”
“你说你,哎!幸亏我带了点心回来准备当宵夜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点心纸包,打开,“快吃吧,我去给你弄点水来。”多日不在家,茶壶是空的,秋月见自己没回府,定是去了文姨那儿。剑无尘也在半路上离开说是有事要办,她从未限制过他的自由,自然由他去,也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经过二姨娘梅玉凤的院子时,她听到一阵谈话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