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在受邀钓鱼名单里,还是……”她问。周靳没有否认,“一直都在,”未了,他又补了一句:“许旸也是。”“所以,你是嫌弃我,不想我跟你们一起玩?”她断章取义。“不是。”他即刻否认。“那是什么?”周靳打着方向盘,神情专注的模样,说:“不希望你跟许旸再见面。”“我跟他都离婚了,他前不久也再婚了。”她提醒着。周靳不置可否,“我知道。”林生安懒得跟他争辩,问:“有眼罩吗?”话问出口,她觉得自己的需求过于刁钻,正要收回原话,周靳打断着:“置物箱里有。”“你用过的?”她下意识的问。“没用过。”她“噢”了一声,打开置物架,翻出一枚粉红色的眼罩,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他瞥见她两手空空的合上置物箱,说:“眼罩是你的。”她愣了愣,努力在脑中搜索着关于眼罩的记忆,却什么也没记起。“少骗我了,是你某个女朋友的吧。”她语气透着不悦。周靳失笑一声,“不是,我确定是你的。”生完孩子后她才感觉到什么叫一孕傻三年,记不起来就当没有,她也坚决的否认:“不是我的,我可以确定。”说完,她将挡板放下,闭上眼,头歪到一边,结束话题:“我睡会儿,到了叫我。”“好。”周靳无奈着。清晨路上不堵车,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子缓缓停在了北郊的一处未开发荒山外。车子停下,林生安醒过来,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窗外,混沌的问:“这是哪……”周靳听到她含含糊糊的声音,喉结轻轻上下滑了滑,“郊外。”她点点头,理了理头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郊外的空气清新,她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盛着盈盈的笑脸望着他:“这里空气真好。”周靳望着那抹炫目的笑容,忍不住的想用手蹭她的脑袋。“你平时在家都干什么?”他出声掩盖此刻着自己的情绪。她与他齐肩往前走,“带孩子,发呆,看书打游戏。”他回想起她说的产后抑郁,昨晚他问了医生,医生表示,如果抑郁严重影响了生活,要及时就医。“产后抑郁是什么感觉。”他问。林生安望着他,片刻才说:“情绪莫名其妙起起伏伏,有时候会变得暴躁,爱犯懒,泪点低。”说着她忍不住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上周我好几天不出门不吃饭,我妈把我狠狠骂了一顿。”“不过还好,我可以克服。”周靳抬起手,心疼的搓了搓她的脑袋,“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生这个孩子吗?”她淡笑,“再来一次也会有百般阻挠,生了就生了,没有什么如果,你又不是机器猫可以回到过去,况且我儿子很可爱,挺有成就感的,我没有后悔。”周靳落下手,“嗯”了一声。他们沉默着走了一小段崎岖的山路,靠近溪流时,林生安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慢慢的,她听到了有人的交谈音。“很多人吗?”她问。“不多,十几个。”“嗯,你先进去。”她有意的避嫌。周靳没有拒绝,抬脚往里走去。林生安在不远处等了约莫五分钟,才紧接着往里走。许旸第一个看见她来,朝她招手,“怎么那么晚,路上也不堵车啊。”霎时,在场的男男女女,目光都落在了林生安身上。她敛起笑,“各位,初次见面。”在场的人都不是孤陋寡闻,许旸的前妻,多少见过面。顿时,所有人目光来回的在他们身上打转。林生安拎着一张椅子走到许旸身旁坐下,“你也不避嫌的,结婚了还约前妻来这种荒郊野岭的地钓鱼。”“你不也是,再说了,前妻不能做朋友吗?”许旸说着话,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周靳,又问:“你跟他一起来的?”“什么狗鼻子,猜那么准。”她撇撇嘴。许旸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帽檐,“滚。”她正了正被拍歪的鸭舌帽,问:“大早上的不在家跟老婆睡觉在这钓什么鱼。”许旸语气透着无奈,“你以为我不想啊,吵架了她搬去朋友那住了。”林生安挑了挑眉,“挺好的,还会吵架。”她跟许旸好像都没吵过正经的架。会吵架才能把问题摆到台面上,不吵架才容易散,比如他们……许旸笑着“啧”了一声,“说的什么话,我都要烦死了你还夸挺好。”林生安只是笑笑不再说话。“对了,我的渔具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