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时间来应付这一家人?,但他又不想让这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如此舒坦。
慧净是做这件事最不会引起怀疑的人。
所以他同慧净做了交易。
他帮慧净救一人,慧净帮他害一人?。
他让慧净将他给的药渗透到宁神香里去,他要这位美丽高贵的侯夫人?当场发疯,在?这场宴会上脱掉她那身所谓侯夫人的皮囊,再砸了?安昌侯的宴会。
他要安昌侯这场宴会办得多大,丢的脸就有多大。
他要这个女人将端给他娘的那些药物,统统都吸入自己的肺腑间,尝尝被药物控制影响身不由?己的滋味。
他要她知道没有尊严的人要承受怎样的痛苦。
安昌侯见宋慧娘神志不清抖落出这么多事,再见到对方身着单衣的疯癫模样,面?色铁青拿过嬷嬷带过来的衣服,披在?侯夫人?身上。
他不由分说将人扶起来,带到偏厅。
偏厅门刚一打?开,他脸上的儒雅风度土崩瓦解,将宋慧娘往地上狠狠一掷。
偏厅是一处书斋,架子上摆放了一盆清洗砚台墨笔的水。
他端起那盆水,直接泼在宋慧娘脸上。
啪嗒。
白玉盆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碎瓷片砸得满地都是。
一些碎瓷擦着宋慧娘的脸颊而过,在?她极有风韵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宋慧娘吓得一哆嗦,不自觉颤抖着身体,呆呆看着安昌侯,伸手捂住自己脸上的血痕。。
安昌侯看着这个陪他度过四十多年的女人?,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怒道:“清醒了?吗?”
齐云星刚跟过来,就看到这幅场面?。
他刚想斥责父亲对母亲太过粗鲁,但一抬眼,就看到安昌侯眼眸被怒火燃烧得赤红,面色也不复往日那般儒雅斯文知礼克制。
一向克制、不轻易发脾气的人?,一旦发怒,比常日凶神恶煞暴怒无度的人更让人?心?颤。
他的父亲,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斯文儒雅。
他的父亲,骨子里装着阴谋诡计血雨腥风。
此刻,他是真的发火了。
齐云星不自觉的瑟缩一下,将所有的话吞咽回肚中,上前扶起母亲。
宋慧娘被凉水一浇,清醒了?不少。
她看着自己虽披了件衣服,却?只着里衣,连忙将衣服拉拢了?些。
安昌侯冷笑嘲道:“现在遮掩有什么用,刚在?庭院里,那些勋爵们谁没见过?”
宋慧娘听到这句话,拉衣服的手一顿,看向安昌侯,安昌侯面?色冷厉,挂着怒到极致的冷笑。
一般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代表着有大事发生?。
她慌忙看向自己的儿子。
刚刚她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她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是下意识的,所以她不记得了?。
齐云星没说话,算是默认自己父亲的话。
宋慧娘被提醒,脑子里恍惚记起了什么。
刚刚的她不受控制的在?前院大喊大叫,还不知廉耻的只着单衣出现在?宾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