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泓看向她,她漠然地别过了脸,重迈了脚。
她进了屋,魏瑾泓在门外站了一会就走了。
跟护卫候在门边的冬雨进了屋,她眼睛是红的,嘴角挂着勉强的笑,“您可要喝水?”
“赖绝呢?”赖云烟用手指了指药匣子。
“去打去了。”冬雨把匣子拿了过来,看着主子吞救心丸。
“嗯,准备柴禾。”
“是。”
不一会冬雨就来了,脸上干干的,眼也不红,看不出有哭过,只是额头是红的,看得出刚才磕了不少头。
“过来。”赖云烟朝她喊了一声,等她过来又道,“把手打开。”
冬雨依言打开手,指甲缝里一片鲜血模糊。
“去上药,等会去带宝上路。”赖云烟瞥了她的手一眼,挥手让她退下。
“是。”冬雨舔了舔干涩的嘴,在走之前道,“您可要用吃食?”
“下去吧,我要静静,吩咐大田他们谁都不许进来。”赖云烟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懒懒道。
等冬雨下去了,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走了好几步到了床榻,一头栽到了床上,疲惫地闭上了眼,嘴边慢慢地露出了一抹笑。
下午开始火烧赖宝,到夜晚子时秋虹来报,是烧好了。
赖云烟起了身,让秋虹给她穿衣。
魏瑾泓也相继下了地,赖云烟出门时他跟在了身后,踏出门的赖云烟停了脚步,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在暗淡油灯里的魏瑾泓——哪怕人至中年,这千山万水一路来,也无人能夺他风采。
她变得苍老无比,他却似丝毫未变。
“你就别陪我去了。”赖云烟笑了笑,心平气和地了一句,带着自己的丫环和护卫走了。
她的人骨灰入盒,用不着一介外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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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扶□云烟耗尽了手上所有的金银,在粮草备妥的当晚,祝伯昆抬了两箱子金子过来,是祝家的那份。
赖云烟看着那箱子只够一半的金子,微笑着收了下来。
祝伯昆那边的喜事迟迟未定,魏瑾泓与祝伯昆商议着要走的时间,这时得了准信,后日要抬肖姨娘为夫人。
赖云烟那日就把这两箱金子又抬到了祝家,当是贺礼。
这一切,魏瑾泓在其中一个字也未。
祝家对赖云烟所做的事,魏瑾荣也难掩难堪,问过几次魏瑾泓的打算,得来的都是族兄的沉默以对。
祝家抬夫人当晚,魏瑾允扶了喝多了的魏瑾泓回来,走到屋门前时,一直弯着腰的人突然直了腰,对魏瑾允道,“去你那屋。”
魏瑾允便扶了去了他处,他以为族兄是要歇在他那,却见他沐浴好换了衣,连外衣都穿上了,不由微讶问,“您还要回去?”
洗净酒气的魏瑾泓了头。
“嫂子怪你怪得厉害?”魏瑾允送他,他们回去时满头的星光,映得魏瑾泓的脸苍白无比,魏瑾允看了几眼,低低地问他这几日明显笑得要比以往要少的兄长。
“没有。”魏瑾泓摇摇头。
“是么。”这毕竟是兄长夫妻的事,魏瑾允也就没再问下去。
“瑾允。”在快要到他们住的屋子前,魏瑾泓突然叫了魏瑾允一声。
“是,在。”族兄的口气让魏瑾允的腰绷了绷。
魏瑾泓顿了一下,远远地看了一眼守在屋门前的赖家护卫,转过头,靠近魏瑾允的身,淡淡地道,“以后你嫂子的人做什么,你都不要管,当作什么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