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榻上,难得地享受白露的服侍,王府自然也有略通推拿之术的侍从下属,却没有一个人有白露的手艺。
慕安言舒服地长叹一声,心说不愧是留仙啊。
等到背部被推得差不多了,白露便要求慕安言脱掉裤子,让她为他推拿一下腿部。
慕安言很理解,推拿嘛,实际上就是按摩,按摩本来是要全身都要按的,但是现在他们二人还不熟,按按这些大致的肢体就好。
于是慕安言开始宽衣解带,上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处,他十指修长,刚刚把裤子拉下来一些时,房门“砰”的一声忽然被推开!
慕安言条件反射地提好裤子拉好衣襟把白露往身后一推!
然后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半是惊讶,半是愕然地道:“……慕安榕?”他本来是想叫影青,名字到舌尖却硬生生转了个弯,叫了影青的真名。因为这一分犹豫,他的语气听起来带着一分不虞,似乎是在恼他为何要坏自己好事。
影青看他衣衫不整,又转而看到了白露期期艾艾探出来一张羞怯的芙蓉面,差点呕出一口血来,他不可置信地道:“你居然真的碰了她?!”
慕安言微微皱眉,解释道:“没有。”
影青的眼睛在他胸口打了个转,差点被气死,他咬牙切齿道:“没有?”
慕安言碍于人设,面瘫脸正直地道:“没有。”然后他微微侧身,便想把衣衫齐整的白露让出来,哪里料到她居然揪住他后背的衣服,紧紧挡住自己的身体,美眸含泪,容光焕发,她痴痴地唤道:“公子……”
慕安言:“…………………”队友你关键时刻掉什么链子啊!
影青冷笑一声,他说:“没有没有,还说没有?!”
他说完就退后一步,皱眉道:“快些洗漱,我帮你叫水来,殿下找你呢。”
慕安言含糊应了,等到人出去,他才毫不客气地抽回自己的衣袍,皱眉头问:“你怎么回事?”
白露捂住脸颊,满脸羞红,她期期艾艾道:“好不容易见到情郎,有点控制不住。”
慕安言脸都要木了,他说:“情郎?”
“对呀,”白露娇羞道:“那位公子简直就是小女子心中的情郎在世!您可能为白露引荐一二?”
慕安言:“…………………”做梦去吧你。
他面无表情地等到影青叫人送来了水,又面无表情地洗完把白露丢进另一桶水中,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影青定定地杵在外面,他皱着眉头上上下下地把慕安言打量了一遍,叹了口气,“殿下这次火气很冲,你……”他犹豫了一下,说:“你就是真喜欢,也别沉迷于此,保下她一条性命就是。”
慕安言微微皱眉,问道:“殿下怎么了?”
影青沉默了一下,含糊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去了顺着殿下,若是看到殿下不对就直接跑!明白吗?”
慕安言:“???”
影青看他眼中一片不解神色,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心道这可怎么办,或许这个女子也不是坏事,慕家嫡系的血脉必定是要继承下去,不如他直接把这人赎出来,安置妥帖,或许……还能给慕家嫡系留个种。
影青自幼早熟,处事稳重,为几个同族操碎了心。寒谨晟此次外出便是带着他,本来两人在宴席上谈笑风生,收拢权柄,却不想忽然来了个下属在寒谨晟耳边一阵密语,然后寒谨晟就把桌子揭了。
随后影青就被寒谨晟派来捉奸,他本来也只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半路上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影青再看这事却只觉得触目惊心,寒谨晟的心思兼职简直昭然若揭!
这这这,这分明就是求而不得,意欲强♂上!
影青简直大惊失色!
寒谨晟身上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在影青眼中都变了个模样——这人简直就是意图将他慕家少主温情软化、慢慢煮熟,到时时机成熟,美人在怀,颠鸾倒凤,日夜不休……
慕家少主若是断了袖,慕家香火如何承?!
再者说,他到底是慕家人,哪怕慕家依附淮南王,但是他真正该效忠的对象也是慕安言!怎么能眼睁睁地看少主走上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