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点点头说道:“那行,我们一起来的,把他俩撂下估计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只要他们不怕跟我们受罪就成,姐,你替我观察会儿,我把饭吃了。”
直到夜幕降临,小华才过来通报消息:“下午保卫局的那些孬兵对方副政委和孙营长他们用刑了,他们想屈打成招呢,团首长虽然生气可也没法,人家代表的是上级组织,吃晚饭的时候王卓跟团长说,方贤芝和孙玉明顽固不化拒不招认,明天要把他们押到总部审讯呢。团首长觉得到了总部徐总指挥就在跟前,保卫局的人该不会随意胡来,方政委和孙营长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杨毅心想那可就不一定了,决不能让人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但脸上却没露出什么,只是说道:“华姐,为了方政委孙营长让你冒险来送信,真的谢谢你了,我记着姐姐对我的好,改日一定重报,今晚你还要多辛苦辛苦,照看一下方政委他们,最重要的是防止保卫局的人夜里对方政委、孙营长下毒手,等明天他们到了总部就安全了。”
小华点头答应后就回去了。
晚上杨毅、杨静、韩露、韩泉四个人轮流盯哨,防止夜里保卫局的人把方政委俩人给弄走。
凌晨时分,韩泉跑回营部叫醒和衣而睡的杨毅杨静:“小毅、静心姐,刚才我看到有四个保卫局的人骑着马拿着铁锨镐头往北去了。”
杨毅一听深感狐疑:“这么早,拿着挖土的家式干什么去了?挖坑?”
杨毅杨静韩露韩泉都醒悟过来。杨毅恨声道:“他们是给方政委和孙营长挖坟坑去了。这帮黑心的家伙,休想得逞!姐,我这就到他们挖坑的地方埋伏下,等天亮了他们押着方政委和孙营长他们过去时,你和韩泉就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了挖坑的地方,我先缠着他们,你和韩泉抓紧过来,咱们一起动手杀了这帮龟儿子,把方政委、孙营长救出来,韩露姐你做好准备,等我们回来后立即动身逃出这个死地。”大家立即行动起来。
杨毅把两把驳壳枪检查一遍确认子弹满夹,把中正式步枪挂在马鞍上,又整理了一下镖带,自己的三棱飞镖已经不多了,于是拿了十二枚师父用的梅花镖和六枚三棱镖,再把短剑捆在小腿外侧,骑着自己的枣红马向北寨门奔去。
寨门的哨兵已经跟杨毅很熟悉了,没阻拦盘问就放杨毅出了寨门,杨毅走的并不快,他边走边查看雪地上的马蹄印和前面的动静,走了十几里路看见前面路西有一片树林,树林里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
杨毅心想就是此处了,牵动马头向树林西面绕了个大圈,把马拴好,抄起步枪,借着树木的掩护向东移动,在距离十几米远的一棵大树后停了下来。
大树底下有一大蓬枯草,杨毅蹲在枯草底下一动不动,半晌听见挖坑的一人说道:“差不多了吧?这地上冻得邦邦硬,可太难刨了,依我的意思用刺刀将那俩人干掉扒掉衣服往林子深处一仍,用不了三天尸首就会被野牲口嚼干净了,哪用这么麻烦。”
另一个人赞同道:“就是,反革命叛徒特务,用得着给他们挖墓穴吗?喂了野兽就完了。”
稍远点的人说道:“行,你们俩行,连王特派员交给的任务都敢批评,怎么着?是我跟他说还是你俩亲自跟他说说啊?”
先前俩人连忙赔笑道:“豹子哥,瞧你说的,我不就是顺嘴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是咋的,我管住嘴还不成吗?”
“管住嘴就对了,咱们保卫局的工作第一重要的就是嘴要严,第二就是执行领导安排的任务坚决完成不打折扣,你们俩可好,两条都犯了,想去学习班蹲两天就明说。”
“我错了,我错了,豹子哥,我俩以后再不敢了,您先歇歇抽袋烟,我这还有点烟丝,剩下的活我干。”
第四个人说道:“我看都别歇了,今儿个这任务不轻松啊,你们没看昨天妇女团团长和政委的样子,要是知道我们秘密的把犯人处死了,准成得跟我们闹翻,真到那地步就麻烦了,大家赶紧加把手,等会儿人来了就推坑里立刻填土,埋完后立刻回总部,省的夜长梦多。”
“嗯,倒也是。”几个人干了起来。
太阳升起的时候,路上有人喊了起来“豹子,坑挖的怎么样了?人押来了。”
豹子回应道:“全准备好了,把人带过来吧。”
林子外那人大声道:“留四个人在大路上警戒,阻止任何行人进林子,把犯人带过去。”
“快走,狗特务!挣扎也没用。”
杨毅悄悄探头看到方政委被反绑着,嘴里塞着一团布,被两个人架了过来,好像半边脸肿了,嘴角还有血痕,头发散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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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孙营长没用人架,自己走过来的,也是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东西,身后有两个人用枪比着他。
来到坑边后,押解人员不由分说把两人各自推进土坑里,要是没穿棉衣的话,说不准就会摔坏胳膊腿。
随后几个腰挎手枪的人骑着马来到坑边上,其中一人掏出一张纸朗声念道:“宣判书:方贤芝,女,24岁,湖北麻城人,被捕前系红四方面军妇女先锋团副政委兼卫生队教导员,是革命异端分子林子健之妻,因丈夫被镇压对我党我军心怀不满,将我红军49名伤员出卖给敌人,惨遭国民党反动派杀害,获得金条银元奖赏价值银元5万多块,随后又勾结投敌变节分子孙玉明杀害我军将士126名,混入我军蒙蔽妇女团部分领导掌控三营,意图与反动派里应外合葬送我西路红军,经西路军政治部、保卫局联合调查,该犯罪大恶极血债累累,证据确凿铁案如山,西路红军政治部、西路红军军委会研究决定处以该犯死刑,立即执行。”
“宣判书:孙玉明,男,26岁,湖北武汉人,美国军事学院毕业,被捕前曾任西路红军第九军前锋营营长,该犯长期接受资产阶级教育,崇拜资本主义糜烂生活,贪生怕死,在刀山阻击战一役为保活命率本部200余人投降国民党马步芳匪帮,与反革命分子方贤芝勾结协助马匪残忍杀害宁死不投降的红军将士126名,并蒙蔽西路红军妇女团部分领导与方贤芝一起掌控了妇女团三营,意图与马匪里应外合葬送我西路红军,经西路军政治部、保卫局联合调查,该犯罪大恶极血债累累,证据确凿铁案如山,西路红军政治部、西路红军军委会研究决定处以该犯死刑,立即执行。宣判完毕。我这里要补充一点,由于红军弹药紧缺,每一粒子弹都要留着打击敌人,今特对方、孙二犯施行活埋处决。”
拿铁锨和镐头的四个人开始往坑里填土,杨毅脱掉了皮大衣,只穿着家常棉袄,把手枪别在后腰,用棉衣盖起来,把短剑也藏好,站起身走了出来,嘴里说道:“哎呀,有热闹看了,大埋活人嘿。”
“什么人,站住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坑边上的押送士兵先举起了枪,对着杨毅,随后马上的三个干部也抽出了手枪,填土埋人的四个士兵也扔掉了锨镐工具,捡起了靠在树旁的步枪。
杨毅笑呵呵的说道:“我就一个人,是那边寨子里的孩子,看把你们给吓的,还红军呢,至于吗,我一个小孩儿赤手空拳,你们十多个大人拿枪指着我,我都不怕,你们怕啥,别怕别怕,该干啥干啥,刚才我听你们说要活埋人,觉着新鲜,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活埋人呢。”
看着杨毅一脸孩子稚气,身上也没有枪支,保安局的士兵和三个干部都松了口气,放下枪支,为首的干部应该就是王卓了,收起手枪翻身下马说道:“哦,小鬼,你过来,你胆子不小嘛,被枪指着也不怕,还敢看死人,过来看吧,这里看得清楚些。”向杨毅招着手。
杨毅笑着慢慢走过去说道:“叔叔,刚才你的宣判书念得真好,以前我听师父说红军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军队,现在我才知道,这红军跟国民党军队一个样,坏人也不少呢,坑里这女的做的坏事比大多数马匪都坏,叔叔,我师父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们这么的坏人在你们那里都能当大官,你们是不是也够坏?”
另两个干部也下了马,十几个人被杨毅奚落的老脸通红,甚是尴尬。
还是人家王卓脸皮最厚:“什么时候都有好人和坏人,红军队伍当然也不例外,但是我们红军跟国民党的军队区别是我们绝不容忍这些坏人的存在,发现了坏人立刻清除,你看,我们这些人就是红军队伍里专门管抓坏人的。今天就是要审判处置这些坏人的。”
杨毅撇撇嘴说道:“拉倒吧,就你们这些人还专管抓坏人?这坏人都当了什么团政委、营长了你们才发现他们是坏人,你们早干什么去了,眼睛瞎了吗?那女的那么坏却当上团级大官,你们丢人不?就说那个营长,从美国军校回来你们是现在才知道吗,既然打仗贪生怕死,怎么就一步步当上了红军营长,说你们眼瞎还真没说错,你还说他崇尚资本主义糜烂生活,我就纳闷了,他这么想过舒服生活干吗参加了红军再投降国民党,喝过洋墨水直接参加国民党升官更快吧?你们眼瞎脑子也不转弯吗?”
走的再慢,杨毅这通咧咧的时候也走到王卓跟前了。
“够了!你到底是什么人?给我站住,老实坦白,不说实话把你一起埋坑里。”王卓被杨毅连噘带骂恼羞成怒,不想再跟这毛孩子啰嗦了,拔出手枪对准了杨毅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