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澈的手指又下意识的遮掩住嘴角,林秋水知道他这是又笑得有些羞赧了,方才转身离去。
她刚刚出了门,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干脆利落的托着扔在门口的那幅画、那副他现在男友与前男友的信物扔在垃圾箱中。她看着安安静静躺在里面的精致玩意儿,心中嘲弄着自己不过是凡俗女人,同时也接受了自己的世俗。女人都是这样,懂得嫉妒,女人也是这样,断的彻底。
林秋水开始全盘攻陷季魅的洗钱案。她刚开始想着切入点,便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叶紫芝的声音干涩、但是仍能够听出这倔强女子那股子打碎了牙齿肚子里吞的劲头:&ldo;怎么样,我爆出了不止一件案子,呵,我知道我没办法在这里呆了,但是不拼个鱼死网破我是不会干休的。&rdo;
林秋水皱着眉头越听越不对劲儿:&ldo;你是怎么了,咳嗽的这么厉害。叶小姐,你们这行儿有潜规则,你这么强势,你以为行里还能好留着么?另外,你不该用任何有线设备和我联系,你应该知道…&rdo;
叶紫芝强忍住咳嗽冷笑了一声:&ldo;说我想拉你下水也罢,无所谓的。我有我想要争取的东西,我只要季魅不好过,她那个姿态,哼,不过是耍花腔罢了。我告诉你、我不怕季魅!我什么都不怕!&rdo;越来越歇斯里地的呼喊,最后声音都像是被划破了一眼,然后电话直接就是漫长的&ldo;嘟&rdo;声。林秋水猜想季魅大概也和她正面撕破脸了,下一步应该会是自己吧。她转过头看了看显示屏,毕竟她查到了季魅作为中介人的资料,甚至还上传了照片,还有一系列虚假的注册公司与空头支票,这些足够佐证叶紫芝的证词。
果不其然,季魅找上了门。
她是在绿岛咖啡厅碰到这个花瓶美人的。那时候她刚从薛澈的画室出来,自己静坐在一旁,享受着难得的单身时光。她只听着高跟鞋&ldo;哒哒&rdo;声将近,自然早早的感受到了那种香水气息遍布的成熟女人味儿。
那一声笑意很是妩媚,似乎没有被逼迫到绝境的紧张窘迫,反而同叶紫芝这个告密者大相径庭:&ldo;好熟悉的味道,铅笔、树脂颜料,还有…他。&rdo;
林秋水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小孩儿踢着皮球儿,一下一下的凶猛残暴。
季魅的气息压了上来,耳边的耳坠叮叮当当的打出清脆的声音,她的头发鸦黑一片,简直像是黑色珍珠一般漂亮:&ldo;这么不想理我啊,真伤心,我以为我们也算是朋友了。&rdo;
林秋水别过脸去,她并没有同这个女人并驾齐驱的演技,最好的方式就是放她自己在一旁演戏。
季魅的柔柔的一笑,纤弱魅惑,点了一杯气泡水便在一旁浅尝辄止的尝着。她口中的细管被轻轻的咬出痕迹,玫瑰色的唇膏留下了一抹红。
即便铁石心肠如林秋水都不得不承认,她就像画报上的女人,而且不是明星那种经过高修过的画报。周敏说过,喜欢咬细管的女人□□都很强呢,这个女人…
林秋水的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轻声靠在椅背后:&ldo;有什么话就说吧。&rdo;
季魅托着下巴,眼睛倒是难得吊了起来,像神秘的猫儿将利爪慢慢的伸出来:&ldo;你给人感觉很奇妙呢,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但是我讨厌同我作对的人,所以我讨厌你。&rdo;
哦。
林秋水在心中平静的说道。
&ldo;搭上了郑之言,抢走了我的前男友,你是不是可高兴了。现在还想要搞我,我特喜欢看那些猎物自以为是猎手结果被陷阱套牢的样子,我劝你小心。&rdo;
季魅的唇角弯弯,仍旧笑得极有风情,长长的大波浪轻轻飞起,似乎来到这里只为了宣告对于对手的蔑视。
林秋水的面色阴郁了下来,她要搞她?这个女人…明明自己犯法,她以为自己是为了小情小爱才要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