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孩子都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在经历危险的时候很容易把害怕的东西转瞬就给忘记了。
但如果不问出来昨天的细节,他们就没有办法查出来那个人是谁,更没有办法防备。
因此等回到了家,顾音音晚上搂着小娃,细细地哄:“你现在还怕吗?”
“不怕了,娘。”小娃困得迷迷糊糊地靠着她怀里,枕着她的脸。
顾音音柔声问:“那你能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娃迷迷瞪瞪地说:“昨天,我听见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说话,他们说,要生儿子……然后,就出来把我抓走放到山上……”
“其他的呢?”
“娘,我不记得了……”
顾音音也没有逼她,把她哄睡就去跟沈国安说话。
沈国安坐在外头廊下,使劲儿地吸了一口指尖的烟,那烟头上的火在黑暗中抖了两下,烟灰簌簌掉落。
明明是很冷的天,他坐在那却岿然不动。
顾音音知道,为了孩子,他在家的时候都很少吸烟了,硬生生把从前的烟瘾给戒掉了,现在是有心事才会如此。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的。”沈国安丢下这句话。
这几天天气都不好,所有的脚印都找不到了,根据小娃的话只能说明这对男女是非常想生儿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顾音音第一时间想到了余芳的话。
她说她男人就想要个儿子。
可当时余芳跟顾音音在一起,不可能跟王大山一起去胡同里的。
所以这个人也许不是王大山?
村里想生儿子的男人太多了,不止王大山一个,顾音音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想了想,打算以某户人家被盗窃的名义来追查这件事,那就是挨家挨户地走访,问问昨天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在干什么都有什么证人。
沈国安亲自去查找踪迹,顾音音则是挨家挨户地开始调查,好在大家也都配合。
可等到了余芳家里,顾音音去问发现余芳眼睛又是红红的。
她没提追查的事情,私下问余芳:“怎么了?又吵架了?”
余芳没说话,眼泪又掉了。
“要不是看着两个孩子,我才不会跟他过!”
余芳的大女儿十五岁了,小女儿五岁,她舍不得这俩孩子。
顾音音问:“到底怎么了?”
余芳嘴唇哆嗦:“我,我在他脖子上看到有女人的指甲印……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