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猜测,猜测那人是要杀了我,结果杀错了人,秦远修和珂兰其实应该是知道真相的,知道秦暮是怎么死的,只是他们去没有办法将那个人制裁,而我其实是那些人的目标,所以,我死,也是一种平息这件事情的方法。
如果我的猜测正确,那么实在是太恐怖,太阴狠。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朱言来见了我,我的代理律师。
她坐在我的面前,面容精致,画了淡淡的妆:“萧小姐,你隐瞒了很多的实情,晏先生刚才告诉我,你并不想活。”
我听着她的话,微微蹙眉:“晏庭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他的话做不得数。”
她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笔,柔声说道:“对了,你这个案子,是我和师哥一起接的,晏先生,也就是我的师哥。”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案子,我和晏先生一起代理,只是他不出庭。”朱言的话语落下,我才恍然明白,刚才的晏庭筠为什么能够进来见我。
看着沉思的我,朱言缓声说:“萧小姐,我理解你的伤痛,但我并不赞同你这样的想法,秦暮出了事情,就算是为了你死了,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保护你,为了你活着,可你呢?自暴自弃,然后想着一了百了。”
我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神态很随和,并不是那么的一丝不苟,并不是那么的严谨,听着她的话,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样。
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手背上的骨骼泛白,我想起了秦暮白皙的手指,眼眶酸涩。
良久之后我抬眸望向她,沉声说道:“我没有任何证人。”
“我知道。”
“我没有任何证据,也无法证明秦暮不是我杀的。”
“嗯。”
“他死在了我常睡的那张床上,而我却在他的床上,在这个转换了场景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人看见!”
“嗯。”
“在那个家里,除了一个佣人,其他的都是秦暮的亲人,他们没有杀死秦暮的理由,尤其是他的父母亲。”
“可他们有杀死你的理由,这才是最终目的。”
朱言的目光忽然间变得尖锐而狠厉,我看着她这样的神情,微微皱眉:“可虎毒不食子,你不知道秦家有多宝贝这个儿子!”
听到我的这句话,朱言忽然静了下来,细细的审视着我,她的笔杆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响声在空旷的屋内荡着回音。
良久之后,她忽然合上了本子,望着我平静的说道:“咱们聊聊天吧,聊聊你和秦暮,从相识到现在。”
听着她的话,我觉得她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然后想从我这儿串联起来。
“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我并不想讲述我和秦暮的任何事情,他已经不在了。”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完,她抿了抿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一样,深深的输了一口气她才开口说道:“很抱歉,不过我也是为了萧小姐好,希望我接下来问的问题,你能够如实相告。”
听着她这话,我果然猜得没错。
“你问,若是我能告诉你的,我定然告诉你。”
“在秦暮的身上,有一个刀疤,秦家的人说是在车祸中遗留下来的,但是就算车祸中刺伤也不可能那么准,六年轻出车祸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朱言的话语问得很直白,我定定的望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来,但终究我只是看到了一股子的认真和执着。
“六年前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
“若是我不认识师哥,那么我就不会问你这个问题,在你回北京之前,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师哥还为此替你挡了一枪,我就想,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人这样追着你不放?”朱言的每一句话,都击中要害,我觉得这话,并不仅仅是她自己来问,还是和晏庭筠商量过的。
“所以呢?我并不觉得六年前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有任何的关联,秦暮是在自己家中出了事情的,他就算是替我死了,我怀疑的也只有一个人。”
“谁?”
“齐茗!”我的话语落下,朱言冷声问道:“为什么会是她?”
“直觉,她和晏庭筠刚刚离婚,失去了孩子,还受了伤,明明可以回自己家休养,偏偏来了秦家!”我的话语落下,朱言沉默了片刻,思索着。
“所以,你觉得是齐茗要杀你,而秦暮提前知道了?”她说完,随后又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你这个说法,说不通,若是秦暮提前知道,那么就不可能死了,齐茗若是知道自己杀错了人,怎么可能还会继续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