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眉心,看她一脸嫉恨,表情苦恼。
江应尘心累地解释:“我没想炒作,对叶卿卿也没有那个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来找你,也没有其他目的,就是……”
他声音突然消失,喻寒眉眼盈盈的看着他,眼里分明的探究。
“就是什么?”
他闭眼,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叹息时,漂亮卷翘的睫毛一颤。
“之前的药我没吃了,安定也没了,我又开始失眠。”
“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那晚我喝醉了,你把我带回家,那是我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次。”
喻寒红唇微张,眼里流露出意外的神色,最后微垂眼眸,无奈地颔首。
她径直去房间,拿了她衣柜里最宽松的t恤短裤,还有一条崭新的毛巾,全部扔他怀里。
“衣服和毛巾我没穿过,浴室有崭新的洗浴用品,这是唯一一次。”
“我这不是收容所,下不为例!”
有人说,他的眼睛天生薄情冷漠,但刚刚他站在落地窗前的夜幕下,悲凉无奈的一张脸,极度漂亮,也极度孤独,像没有情感的牵线木偶。
喻寒承认,她那一瞬间心软了。
从她把原身与他的往事记起,她在心底告诫自己,她跟江应尘之间相隔太多东西。他是让人上瘾的糖,外表包了鲜丽的糖纸,而糖心却是能割伤舌头的利刃,聪明如她,不该有不必要的交集。
但是啊,他可怜兮兮地说他在寒风中等了三个小时,他收起利爪,像乖顺的小动物,第一次对她吐露病情,喻寒就知道,她拒绝不了。
有人生来耀眼,怎能避其光芒。
江应尘洗完澡出来,发现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头歪歪斜斜靠着沙发,手里拿着被她用各色荧光笔标记的剧本,已经沉沉睡去。
客厅开着暖气,但地上依旧很凉,他弯腰,轻松把她抱起,抱回主卧的床上。
她真的很瘦,二十三岁的体重,跟小时候差别不大。
以前,喻寒喜欢带着宁宁在花园里荡秋千,两个小脑袋一人靠着秋千的一边,在午后懒懒的阳光下睡去。
那时刚打扫完孤儿院卫生的他,洗干净手,轮流把她们抱回房间。
他总是先抱宁宁,然后是她。
对此,喻寒提出过抗议。
“虽然宁宁比我小,但你为什么总把我一个人留在花园!”
他眼皮都没抬,回得理直气壮:“她是我妹妹,你是我的谁?”
喻寒一噎,噘着嘴跟他生闷气,却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