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同僚们以及嘴巴不停叽叽呱呱的严岫在锅边等了一会儿,汤就煮好了。
香气飘来,简单的烹饪方式没有遮盖住汤的鲜味。
南荼咕咚咽了咽,饿了。
严岫搓搓手,主动去端了一叠碗过来,“开饭啦!”
他是按着人头去拿碗的,在将碗一个个递给旁人的时候,心里还惦记着香喷喷的鸡汤,一心二用,没有注意到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分着分着,在最后一只手伸过来时,严岫这儿已经没有碗了。
他挠挠头,抬头四处张望:“奇怪,怎么还少了一个,兄弟你等等我哈,我这就去……”
“……拿。”
最后一个字被艰难地吐了出来,严岫猝不及防瞧见了一截低调的玄色衣摆。
衣摆上的纹路看起来不是他能用得起的。
严岫整个人都愣住了,僵硬且缓慢地抬头,对上了当今天子平静无波的俊美容颜。
沈寒轻和他对视着:还不快去?
“……”
严岫恍惚地离开了,再恍惚地抱着新碗回来了。
翰林院这帮人都快要傻掉了,呼啦站起来就要行礼。
唯独南荼还漠不关心地坐在小凳子上,捧着热乎的鸡汤,轻轻吹着气。
沈寒轻将他们按了回去:“都坐,都坐,不必多礼,就当没看见朕。”
说完,他就亲自去盛了碗鸡汤,捧着大锅饭,挤到了南荼身边。
翰林院众人:“……”
好刺激的早晨啊。
虽然刺激,但也只能听话地当作没看到。
满腔八卦无处发泄,他们趁着南荼和沈寒轻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慢腾腾地挪着小板凳,挪到了一起,疯狂地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大早上的就差点让眼角抽筋。
另一边,南荼碗里的鸡汤终于凉了些,可以入口了。
他尝了尝,发现味道还行,很快就咕咚咕咚将一整碗鸡汤喝完了,开始啃着里面的鸡肉和蘑菇。
啃得差不多时,快要空掉的碗里忽然掉进了一个大鸡腿。
沈寒轻神色自然,问道,“蘑菇还要不要?”
“……”
南荼没有说话,也没有缩回碗,沈寒轻便再给他添了些鲜嫩的蘑菇进去。
两人就这么一个吃,一个投喂,沉默着用完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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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早上那会儿,今天一整日,南荼都没有理会过沈寒轻。
不管沈寒轻是明着哄,还是暗着哄,他都不为所动。
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人倒还是坐在沈寒轻的马车上,不仅如此,还把角落里的兔窝给挪到了身前。
南荼抱着自己的小兔子分身,连根兔毛都不让沈寒轻碰。
他气归气,但从来不委屈自己。
馋这辆豪华大马车,他索性就没有离开。
只不过,这样对沈寒轻来说,看得见,摸不到,连跟南荼说话都得不到回应,快把他郁闷坏了。
心中刚升起类似于“小兔子还不如回到自己的马车上,省得他坐立不安”之类的念头,下一秒就被他自己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