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在哪里?”看到Nick睁开眼睛,Kelly状似没话找话地问,但她红色的脸暴露了她的心底活动。
Nick是个直男,无论在他还是新约克的地狱红龙之三时,抑或是给孙老板打工时,或者躺在FbI监狱地板上摆烂时,又或他极其配合医生给Kelly一个美梦时,他都是直来直去的,话怎么难听怎么说。
“我参军了。”Nick简单地说,“征兵很困难,特别是亚麻有段时间反战情绪炽热,打了败仗,有点输不起。”
只要你肯去送死,政府并不介意抹去你档案上的脏东西,给你永久居留证,甚至送一套公寓。Nick从战场上归来,拿到了一切。
Kelly看着这个有点脱胎换骨意思的男人,当初他瘫在地板上,像块抹布,目光里全是绝望和自弃。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Kelly明知故问。
Nick挠头:“有人找到我,要我来说服你一起面见洛先生夫人,但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有些话完全可以不用说出口,比如,你们在电脑幻景里当了几年夫妻,正好破镜重圆……
挺恶心人的,某些可能自称是科学家或者医生的生物明显不能算是人。
Kelly说:“我的大脑基本上被毁了,不能思考任何事情,没有记忆力,也搞不清楚现实和虚幻……别指望太多。”
Nick说:“就当是拜访朋友家的长辈,顺便带个话。”
Kelly语带锋锐地说:“带个什么话?”
Nick沉默片刻,说:“你好好休息,把事情交给我。”
Kelly伸了个懒腰,碰到了输液瓶,两个人一阵手忙脚乱,飞机趁机也颠簸了几下,Nick扑到Kelly身上,两个人凑得很近,呼吸可闻,都有点脸红。
Kelly笑了起来,“我希望他们打起来。”
Nick想问为什么,然后忽然变机灵了,又脸红地点头。
两个人不再说话,前面路还很长,可以慢慢走。
护士给Kelly检查了血压、脑电图、眼睑、心跳,给了病人一个鼓励的眼神,但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Kelly的手摸到了金属,她的感知忽地“一亮”,漫延到了整个飞机!她看到了仪表、发动机、货舱、警卫、护士、庞大的线路……我超越了人与机器的隔阂?Kelly想,这架飞机不快乐,它的门少装了两粒螺丝,可能会在空中解体……
幸好一切并未发生,出舱门时Kelly在飞机门口抬头看看,那个本该有螺丝的地方果然空着。
在酒店,Kelly任由本地FbI扶着她洗澡,她们还帮Kelly选择了紫色套装配白色真丝衬衫,加上白色中跟小皮鞋,还画了淡妆。Kelly想,他们把我打扮得像个高级保险经济人,难道这就能吸引或者压倒洛家两位?
Nick走出来,他洗了澡,吹了头发,喷了古龙水,换上了新西装。他居然有点小帅,只是六块腹肌没看到。
Nick看着焕然一新的Kelly,目光里的潮湿更浓了,两个人对了一个近乎约定一般的眼神。
当三臂机器人陪着俊男靓女站在洛妈面前的那一瞬间,全世界定格。
洛妈伸出双臂说:“Kelly警官,你瘦了。”
Kelly痛痛快快地哭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