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我在山洞里看到很多奇怪的器物,在梦里知道这些全是上古遗物,都有很多秘密,真没想到原来自己走到藏书室了。&rdo;安良嘿嘿一笑说:&ldo;我们家的玄学书看来绝对是一宝呀。&rdo;
安芸微笑着问安良:&ldo;梦里只有你一个人去寻宝吗?&rdo;
&ldo;嘿嘿嘿……&rdo;安良双手盘在胸前,靠着椅背笑起来:&ldo;芸姐,我知道你是解梦高手,可是我的梦也没有那么直接的事情,我只是梦见自己背着一台照相机,还是旧式的&lso;大铁桶&rso;,我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穿着那个时期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rdo;
芸姐停下了笑容,重复了安良的话:&ldo;哦?你觉得不舒服吗?&rdo;
安婧不甘寂寞地插嘴说:&ldo;我也觉得很不舒服,很热,好像进了地狱。&rdo;
安芸听过两个人的详细情况,又问他们的看法。
安婧认为是中邪了,按教会的说话就是着魔了,虽然风水师不能总是用这种态度推搪问题,可是有妈妈和哥哥在,作为小妹妹的安婧天经地义地当个不用动脑子的幸福白痴。
安良说:&ldo;我发现这件事和大卫集团的事件有共通点,就是从正统风水学上看不出问题。我们家的风水运程只是贼星入门,大不了是人搞出来的事情,可是昨晚是全家中邪,用传统方法来对付的话马上就要开坛作法辟邪驱魔。不过我不相信有什么神怪的力量,反而觉得距离解开大卫的死因走近了一步。&rdo;
&ldo;怎么走近呢?&rdo;安芸好奇地问。
安良拿起桌上的纸笔写着:&ldo;迟些电话里再告诉你。&rdo;举起来给安芸看过,安芸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对安婧说:&ldo;婧婧,动动脑筋吧……&rdo;她又怜又爱地把问题推到安婧面前。
安芸的心情其实非常复杂,她很清楚这是命运的安排。命中注定要死的人,身边总是特别多事,而自己也总是想去做些会死的事情。眼前的儿女长得聪明漂亮,可是一步走错的话就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眼前这一幕将永远成为定格。身为风水世家,他们不可能不首先站起来对抗命运,可是这条路很显然越走越困难,越来越危险。唯一可以乐观看待的角度,就是这是上帝给孩子们的磨炼。
安婧倒吸着冷气说:&ldo;你们在这里我就想不出东西了,嘿嘿……&rdo;
&ldo;真笨……&rdo;安良说了半句就被妈妈制止:&ldo;哎,阿良……婧婧,你闭上眼睛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rdo;
安婧调皮地笑着闭起眼睛,她想了一会就说:
&ldo;我觉得有个关键问题,追杀小贤的人是不是杀大卫的人?丹尼解雇小贤,她就马上被追杀,这很不合情理,我是丹尼的话就不会这个时候下手杀人,这样的话谁都会猜是他想干掉小贤了,灭口就是最好的杀人理由嘛。追杀小贤的人好像并不知道她被解雇了,可能根本和解雇没有关系。至于追杀的原因,她自己不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哥还老是保护着她。&rdo;
安良一直不说话,安芸看他像是想把话留着电话里说,于是对安婧说:
&ldo;这的确是关键,要是这是两批人的话,阿良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追杀他的人并不是杀大卫的人,也和风水布局无关,那就很复杂了……见一步走一步吧。你们还想去新加坡吗?&rdo;
安良说:&ldo;当然了,我要送小贤回去,顺便玩半个月。&rdo;
开完家庭会,安良在安婧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他认为昨晚的情况有可能是有人在家里的黄泉八煞方位放了邪门风水法器,然后两兄妹各自回房间翻箱倒柜。折腾了几个小时后,两人没有发现什么,到书房商量一阵之后,把监视器里近几天的录像全部看一次,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干脆把监视器关掉,走到地下室的走廊里收拾起打得粉碎的手机。
明天就要出发到新加坡,今天还要按风水改命计划在纽约市内大逃亡,而且仍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安良等刘中堂来了之后,就开车到自己的风水事务所楼下,把一袋手机碎片交给丹尼尔,要求丹尼尔把这个东西重新拼起来,并且搞清楚这东西除了可以打电话还有什么别的功能。
安婧在街上买了几十盒金属模型玩具,正在车厢后面大拆大卸。
她先把自己的两支&ldo;柏莱塔&rdo;手枪拆散成各种零件,然后分别放进模型盒子里和模型零件混在一起,再用胶纸重新封盒,准备一会经过邮局的时候,就往预先订好的新加坡酒店寄过去。
刘中堂正在把雪糕车开往长岛方向,安良坐在雪糕车前座换好防弹衣和橄榄球护甲,然后用双手枕着自己的头盔后脑,悠闲地对刘中堂说:&ldo;你认识婧修女的时候,她是不是这样的?&rdo;
&ldo;不是,那时很斯文。&rdo;
&ldo;后来是怎么发现她这样的呢?&rdo;
刘中堂熟练地打灯磨方向盘甩过一个弯道说:&ldo;有一次监狱里有囚犯要越狱,劫持了几个修女,然后在狱警下手狙击之前,婧修女就把他们干掉了……&rdo;
安良猛地转过头对安婧说:&ldo;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你都没和我说过,你想死啊?!&rdo;
安婧被安良突然叫一声,眼神紧张地抬起头,嘴里还叼着一个子弹匣,像一只受惊准备逃跑的鼬鼠,和那身庄重的修女袍形成很不协调的画面。
她双手都拿着零件,嘴里叼着子弹匣声音含糊地发出怪调:&ldo;what?&rdo;
安良担心地看了她一会说:&ldo;算了,没事了。&rdo;然后无可奈何地转回去,对刘中堂说:
&ldo;暴力很危险,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对不对。&rdo;
刘中堂点头说:&ldo;有时是这样,不过有时用暴力的话会很有效果。&rdo;
安良摔回靠椅,自言自语地说:&ldo;完全没有共同语言。&rdo;
在长岛的小树林里,安婧和刘中堂分别坐在一张野餐大木桌的两端,这两个方向都是安良致命的煞气方位,在他们中间放着一个中国象棋盘,两人正在平心静气地下棋。
全副武装的安良一直站在大木桌上踱来踱去,不时跨过棋盘,拿着电话和艾琳娜不停地讲。
他从艾琳娜那里知道了裂岩谷里地质研究所的主管马特维,过去负责桥路隧道建设,可是因为他有天文学的背景,一直向公司打报告要求开发和天文有关的研究。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可是被他磨了几个月之后,大卫就把这笔预算批给了他。这次马特维开发的产品规模很大,消耗了公司九成的开发预算,连她的项目预算也受到压缩。
艾琳娜的基因项目,却一直没有突破。
她的基因库规模也不小了,可参考的数据基本上是够用的,卡住她的并不是计算方面的问题,而是最近遇到的基因突变。
目前科学界改变基因有两种主流办法,一种是替换法,另一种是添加法,两种方法都只不过是用良好的基因注入旧基因中,不同的是注入的分量和生效的速度;相同的就是手工繁复,人工技术性非常强,所谓的速度不同也就是很慢和非常慢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