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花瓶炸碎开来,尖锐的瓷片扎进了言牧云的手心,顿时鲜血四溅,而他的身体也因为反震力而摇摇晃晃的跌坐在了茶几上。
张宇被打的一个趔趄,身体前扑,直接是跪倒在了地板上。
他原本只提防着言国成,在确定他没有异动之后就稍微放松了警惕。
结果却是没想到,那发烧到站都站不稳的家伙,动作竟然能如此迅猛,顿时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该死的。”张宇感觉自己脑后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是强烈的晕眩感。
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滴落,在洁白的瓷砖上绽放出了几朵梅花。
张宇猛然回过头,却是看到言国成已经高举起实木椅子,恶狠狠的砸了过来。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张宇怒吼着,右掌抬起,一股无形的波纹朝前扩散开来。
在这个瞬间,言国成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滞了,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袭上了心头。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将手中的椅子挡在了身前。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木屑飞舞,椅子瞬间碎裂开来。中年男人略显臃肿的身躯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后方的墙壁,随后掉落在沙发上。
“孩子他爸!”这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李慧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尖叫着扑向了自己的丈夫。
张宇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后脑勺,双目充血,恶狠狠的看着倒在茶几上的言牧云,咬牙切齿道:“我原本不想在你面前杀他。”
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下,言牧云的大脑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他踉跄着站起身子,顺手抄起了旁边的果盘。
原本摆放整齐的苹果香蕉橙子等水果滚落在地板上,而他双手抓握着瓷盘,脸上的表情同样有些扭曲,质问道:“害你的是郑明昱一家,到底关我爸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爸的事?要是他当初肯多给我点时间,稍微多查查这件事,说不定就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这样我就不会被退学,我爸妈就不会被解雇,我爸就不会死,我妈也不会瘫痪!”张宇已是在近乎咆哮。
“去你妈的强盗逻辑,你怎么不说你当初不招惹郑明昱,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言牧云狠狠地将手中瓷盘掷了出去。
瓷盘并没有击中目标,而是在半途就碎成了齑粉。
“滚开!”张宇猛地一挥手,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言牧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顿时如破布玩偶般被抛飞了出去。
而这次他的力道明显轻了许多,言牧云只是被抛飞了两三米,最后刚好落在了李慧和言国成的身前。
张宇舔了舔嘴唇,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不仅没有丝毫愧疚,还找借口帮他开脱,我真是看透你了。”
“我开脱你吗!艹你吗!你@#%。。。。。。”
愤怒,绝望,无力等等情绪如同泥沼,深陷其中的言牧云无法自控的疯狂发泄着。
张宇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鲜红的血浆顿时布满了他整张苍白的面容,让此时的他更显残忍和邪性。
“我要在你和你妈面前,把你爸杀死,让你余生都活在这痛苦的回忆里。”
“我艹你吗!!”言牧云双眼圆瞪,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
张宇缓缓伸出右手,语气森然:“永别了,言校长。”
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一股刚猛到足以撕碎钢铁的力道开始定向蔓延。
李慧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几乎是下意识的俯身扑在了丈夫的身上。
“别,你快远离我!”刚刚撞击在墙壁上,浑身散架了般的言国成深知对方的恐怖,用力推搡着妻子,希望能让她免受那种无形的恐怖力量的波及。
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三秒钟过去了。。。。。。
当夫妻俩回过神来时,已经听到了张宇那有些不敢置信的质问声:“这怎么可能?!”
他们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去,却见儿子半坐在地上,而在他身前不远处,一堵白色的半透明“墙壁”若隐若现。
这是一面让人分不清虚幻还是真实存在的屏障,由手掌大小的正六边形组成,在室内的灯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科技感十足。
“你果然被‘感染’了,但是你的烧明明还没退,为什么现在就能使用能力?!”张宇声音里的情绪有些崩溃。
言牧云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答案,更因为他此时为了维持意识清醒,方方面面都已近乎到了极限。
高烧带来的晕眩和痛苦正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他此时的面容已经如血般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