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干涩又沙哑,像是那场发烧带来的后遗症。
裴桑榆在错乱的呼吸里闭了眼,眼泪顺着?眼角飞速地滑落下去。
大?概是出血了,很疼。
但更疼的不是这个。
原来真的难受的时候,是呼吸都带着?疼的,牵连着?五脏六腑,贯穿心脏。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几秒钟的光景,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瞬,转身走了。
“周瑾川,那就真的不再见了。”裴桑榆轻声说。
她恨不得跪在佛前日日祈祷,所有祝福都能如?愿。
希望她爱的少年前路坦荡,不遇荆棘,不沾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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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的繁花开了一整个春天,姹紫嫣红成一片,美好又充满了希望。只?是晚风一吹,就散了一地。
就像春分那日漫天的许愿灯,早已经不知何时消失在夜空里。
裴桑榆走了一段路,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想最后再看他一眼。
只?是玲珑巷的那头空空荡荡,天边剩下残阳,少年却已不见痕迹,她终于控制不住蹲下去痛哭出声。
有人从旁路过,又停下,关切地问?:“小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却只?能隐约听见一声一声带着?哭腔的哽咽:“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辜负了你的喜欢,真的抱歉。
有幸与你共振,度过人间一春。
可是春天太短暂了,周瑾川。
第48章抱歉 裴桑榆走得悄无声息,好像她?从来没来过附中一样,就像来时那一场秋雨,细细密密落下,却了无痕迹。
她?删除掉了所有新?加的同学,退了所有的群,联系列表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颇有一种彻底要?跟这个世界告别的决绝。
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伴随着当?事人突然的离开,喧嚣猜测了一阵慢慢地?又逐渐平息了下来,没过多?久后,学校的同学再提起之前的八卦的时候,也只是说,之前那个谁来着。
再一次月考结束的时候,大家拿着考卷一片哀嚎,边潇潇随口说:“这最后几个大题出这么难只有周瑾川和桑榆能?面不改色做下来吧,真要?命。”
“就是,傻逼马主任,不把?学生当?人。”丁子矜骂骂咧咧,“也就是当?时帮桑榆打掩护的时候回光返照了那么一秒。”
顺口提到?了那个名字,迟钝反应过来后,几人都陷入了漫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