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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2页）

小碾子突然瓮声瓮气地问道：&ldo;解放他为啥姓贺不姓姜？&rdo;

田妻与大年对视一眼，笑道：&ldo;这个闷葫芦，到今天才问。坐床沿上来，妈告诉你，别跟解放说就是了。&rdo;

从窗外望进去，油灯如豆。田妻不断说着什么，小碾子似乎什么也没听，他从线笸箩里取出一个镜框：众多的小照片里，有一帧三寸左右、当年楚风屏与田嫂解乳奶婴的。田妻的嘴一张一合。小碾子目不转睛直视着那张照片。田妻的嘴终于停住了，小碾子还盯着。

田妻：&ldo;碾子，妈说的都是真的。你听清了吗。&rdo;小碾子不应，而是用手指着那张照片，低沉地问：&ldo;他们，到底哪个是我？&rdo;

田妻、大年一惊。

田妻：&ldo;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打小不就告诉过你，那天，我正奶着她楚同志的娃，她正奶着我的娃，就冷不丁地被人照了下来，幸亏没露出奶子。&rdo;

小碾子的手指在两个婴儿身上滑来滑去，最后停在襁褓上别有五角星的婴儿身上。田妻紧张地说道：&ldo;那个是小碾子。&rdo;

小碾子沉闷地走出门去，丢下一句话：&ldo;我歇了。&rdo;

中篇

22

清晨，上山的小路。周天品扎腰带，佩戴手枪，独自走着。

根儿关着门，在很大的木盆里沐浴着，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药草。

周天品时而犹疑，时而急促地走着。

凫凫的白色蒸汽里，根儿恬适地闭着眼睛。

周天品越走越快，不自由主地小跑起来……

雾浓如粥。

吴丁刚走出房门，司马童走过来：&ldo;反正都得在县里上户口，你一块儿给办了吧。&rdo;大碾子也走过来，递上自己那份。

舒乔出了房门，边向院门走，边道：&ldo;丁丁，快点儿，一会儿有辆拖拉机路过这儿去县城。&rdo;丁丁&ldo;哎&rdo;了一声，跑出门去。

大碾子呆呆看着：&ldo;她怎么知道有车路过？&rdo;

&ldo;讨她好的人有的是。&rdo;

大碾子见司马童语调不善，转身欲走。司马童：&ldo;等等。你最好让乔乔到县里，去海军那儿给你占一个名额。&rdo;

大碾子：&ldo;你是让我利用乔乔，讨二蛋的好？&rdo;

&ldo;我没那么说。但这里的一个陆军名额是我的，信不信由你。&rdo;说着，司马童掏出兜里的语录本，边翻边走回屋去。一会儿，屋里又传出司马童的喊声：&ldo;海军报名的截止日期要早几天，趁早下决心，否则你会后悔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