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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妈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什么？关于常棋远的吗？我跟他认识是在……”钱霁明打着马虎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可老江湖根本不吃他这套，孙端寅老早就在她面前露了馅不自知，兴许这会儿还庆幸自己瞒得好好的。钱霁明摇摇头，知晓全正思这观察入微的本事是捡了全妈妈。“您不都已经知道了吗？还要我来说？”他耸耸肩，伸手去茶几上拿了颗橘子剥了吃。冬天里的蜜桔，吃起来最是甜，特别是月塘镇里出的蜜桔，在市场上也是畅销一通的。没一会儿，他就剥了三两个，刚要吃第四个，全妈妈拿走果盘，不准他再拿了。“阿姨～你看你，明明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还要在这里套我们小辈的话？”全妈妈打从第一次见到孙端寅，就觉着这孩子看全正思的眼神不对劲。但那时满心满眼都是全正思要离婚的事儿，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后面知道孙端寅的身世，又觉得这孩子可怜，全正思选择资助他，她也是赞成的。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全妈妈也算是摸清楚全正思的性子。两个人之间的年龄相差之大，以她女儿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更何况孙端寅还在读高中，她自己也肯定是不会让这样惊天的事情发生。她猜到两个人再怎么也只会是孙端寅的一厢情愿，在夏天回来游玩的时候，全妈妈都还确定这一点。可不知怎么的，过了一个国庆节，从那之后，全正思不知不觉在哪里就变了。她会频繁地提起孙端寅，夸他的学习，夸他学会了新的菜，甚至是穿了新衣服的照片都会分享过来。全妈妈本想亲自跑到江榕去看看，确认自己的想法，可那时候孙端寅忙着考试，全正思又投身在一个案件中，无暇顾及自己，于是最后不了了之。没想到这会儿孙端寅一受伤，全正思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要把他送回月塘养伤，怕自己照顾不了他。她的女儿这大咧咧的性子，何时又这么细心过，这不是把人放在心上了是什么？九月末那段时间过得很奇怪，全正思似乎瞒着她什么，连国庆节都不回家过。全正思不说，钱霁明这里还是个突破口。思及此，全妈妈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模样，“明明，你也知道，叔叔阿姨是最开明的人。我虽然猜到一些，但也不敢确认，他们两个现在是确定在一起了吗？”“没有。”钱霁明看她不信，再次强调，“真没有！您女儿您还不了解，就冲孙端寅这年龄，她都不会下手的。他们两个之间虽然没有确定关系，但肯定是互相喜欢的，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思思也发现不了自己的心意。”“意外？什么意外？是不是国庆节前后的事情？九月末？”全妈妈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钱霁明自觉说错话，赶紧闭口不言，挣扎着坐起来，爬也似的逃离长沙发，“阿姨，这你就别问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两个不会越雷池这点你绝对能放心。孙端寅是个懂事的孩子，思思自从离婚难过那会儿，也是他陪在她身边的，所以其中情由，肯定是当事人更加明白。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只能说一句，孙端寅可以做全正思的后盾。”楼梯间的脚步声消失，全妈妈看着手里的长针和旁边卷得齐整的毛线，深叹一声，手脚再次麻利地动作起来。她又何尝不是喜欢孙端寅这个孩子呢。第二天一大早全妈妈就炖了排骨汤，配着皮蛋瘦肉粥，很是可口。孙端寅起了个大早，就被喂了满满一碗汤。“端寅啊，昨晚睡得好吗？”不知怎么的，看着全妈妈的笑脸，孙端寅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他灌了一肚子的汤水，点点头说睡得不错，“叔叔呢？怎么不见他下来？是不是喝醉了？”“他啊！睡得跟死猪似的，叫都叫不醒，我都没睡好，现在头疼死了。”全妈妈话音刚落，就有一双手在她太阳穴边按着。“阿姨，我给你按按缓解一下。要是还不舒服，您就去沙发上躺一会儿，桌子我来收拾，午饭我也可以做。”孙端寅站到她身后，生怕要再灌上一碗汤。东西好喝是好喝，就是撑得慌。全妈妈闭着眼享受，“没事，不就是昨晚你叔叔说了一宿的梦话，吵得我啊，一个头两个大。”孙端寅继续搭话：“叔叔说了什么啊？”他看不见面前的人睁开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地光，嘴角上扬着弧度。“哎呀！可能是梦见有浑小子来追求我们思思吧……嘴里喊打喊杀的，说什么……啊，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倒是让我想起当年，高端上门的时候，你叔叔脸色可不好了，黑得发亮。”全妈妈感受到脑袋上的力量减弱，捂着嘴偷笑，“愣是跟他喝了几顿酒，那脸色才算是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