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毕竟门当户对的各方面都更为契合。但是,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不然为什么还有一见钟情这一说。”“嗯,或许吧。晚上还有一场相亲,”她说得云淡风轻,“我再实地考察考察。”邬紫越惊了,菜单“啪”地阖上,像嗅到瓜味的碴,“和谁?”晚棠脑子还正在想事情,嘴巴快过脑子,顺着她的话回:“商时序。”“商时序是谁?”“一个男的。”邬紫越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拜托,我能不知道嘛。”“需要我替你把关吗?”“把关什么?”“渣男啊。”周晚棠被她的语气逗笑了,“虽然和他不熟悉。但我觉得,渣男这个词应该放不到他的身上。”“有照片吗?”她摇摇头:“没有。”但很快想到,“只有一张侧影的。”那还是上次去商家祖宅的时候拍的,只不过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商时序。“我看看。”“让我根据照片来分析分析,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当看到照片的瞬间,邬紫越改了口,“晚棠,这种极品男,试试不吃亏的。”“这身材比例,丝毫不逊色当前大热的明星。”周晚棠睨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不靠谱,你这就是典型的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完事,还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两下。然而事实上,自己也被皮囊短暂地蛊惑了一瞬。晚上的吃饭地点是商时序定的,一件雅筑小院,里面是纯中式的装修风格。夜里所有门铺灯光亮起时,这里的装修风格和光盏,与周围的片区形成巨大的反差。从大厅往里走,是一片空地花园,两侧花香靡靡,中间开出一条鹅卵小道。里面格外静谧。在侍者的带领下,她顺利来到商时序预定的包间。包间内,空无一人。此时,距离两人约定的时间,还差十分钟。周晚棠出门透口气,早上雾霾,中午出太阳,晚上的星星倒是有几分亮眼。本以为商时序还在赶来的路上,没成想车门遛弯的功夫便碰见了,人正在包间外的庭院内打电话。她没走近,停在原地。小院的光有几分亮堂,青灰色的路灯亮着明亮的光。两人间隔距离不算太远,借着这隅光,她光明正大地打量这位名义上的联姻对象。庭院虽然空旷,但是必经之路只有一条,偶尔也有来往的客人。眨眼之间,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女孩。看样子只有三四岁的模样,堪堪到商时序的小腿处。像是抓到救命浮木,手臂圈着商时序的腿,乌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果他拒绝的话。下一刻估计就要哭鼻子,需要人哄才会好。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可惜从她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得太清,故而又向前挪动几步。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弄自己捏在手心的手机。商时序明显一愣,将电话从左耳侧到右耳。蹲下身体,和电话那端说了些什么话,随即掐灭塞进风衣口袋。蹲下身体,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右手探入风衣口袋,摸索半晌,也没找到东西。估计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嘴唇启合,神色温柔。中式宫灯晕黄的光和月芒交织,将青石子路那树压满橙黄花瓣的桂树的剪影清晰勾勒。廊下余下的清辉游浮,光温柔地拂过他的眼睛,而后踩碎在脚下,化作零星微暗的光圈。彼时,她不由联想到一个形容词。——人夫感。作者有话说:蟹蟹“盈盈呀~”宝宝灌溉的1瓶营养液,蟹蟹“阿冬瓜”宝宝灌溉的2瓶营养液。◎残蝉噪晚,素商时序。◎坦白来说,这些词放在他的身上,并不是最合适的,甚至于有三两分剥离。尽管仅有的几次见面,他展现出的形象都是斯文温和的,眉目间舒展着和煦的笑意,很容易就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阿嚏——”周晚棠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又开始回到季节性过敏的时候了。怕被发现,她赶忙踩在桂树的枝桠的浓阴里,背光的原因,她轻易地便被黑暗遮掩。方才的那一声很轻微,但没成想商时序竟然会偏过头,踩着月光面朝自己,细微的动静还是被他给捕捉到了。十月,落叶纷飞。他的视线侧移,静静落在晚棠的身上,眉梢上挑,似乎没想过她会突然出现在这一块。扒在他小腿上的小姑娘再也憋不住泪意,眼泪像是不要钱的小珍珠,拼命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