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勉音也有点头疼了,“他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知道了。”晚棠想了想,“那我先去告诉他,和爸爸说完,我再去找奶奶他们。”中午吃饭,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老爷子是酒坛子,周晚棠的父亲及几个叔伯子承父业,也都是酒坛子。商时序坐在这里,少不得得喝上一两杯。果不其然,周沉术拿着酒瓶子,伸手取走他面前放着的酒杯,斟满后,又转身给一旁的裴宥衍满上。周晚棠本意是想让他不要喝的,毕竟她开不了车,晚一点还要去商宅那边。而且,她也不清楚他的酒量如何,要是一杯就倒的那种,今晚怕是走不了了。可是商时序不知她心中想法,制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杯酒便被他咽了下去。“怎么?”裴宥衍注意到她分神,侧着身体,眉眼关切地看着。“没事。”她摇摇头。趁大家注意都没有看过来的时候,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地戳了戳商时序的胳膊肘。低语:“少喝点,晚一点的时候,我们还要去祖母那呢。”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瞧,也不说话。怕自己这边的动静引起关注,给他提了建议:“待会要是我哥还给你倒,你就推辞掉,然后我给他使眼色。”“酒量不好,不能再喝了。”眼见着周沉术还要添酒,商时序摆了摆手,笑言。好在周沉术看晚棠的眼神,明白过来了,也没说什么,重新坐回位置。等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这的时候,他才低低回了句“好。”◎毕竟,他都输没了。◎余晖从前厅的窗格斜照进来,一棱一棱地映在地面。餐桌撤下,周晚棠抱着棉花糖陪在老太太身边。几个叔伯去书房讨论公司投资项目的事情,伯母们则陪在老太太身边话闲聊,说些体己话。毕竟大家不是每次都能聚在一起。这次也着实是赶巧了。由于周晚棠新婚,大多数时候话题的中心人物都是她。至于商时序,吃完饭本想让他吹吹风,散散酒气,整个人清明几分的。结果刚下桌,便被周沉术拉走了。几人都喝了点酒,但好在酒量不错。离开的时候,眼神清明,个个都跟没事人一样。就是不知道背着她在密谋什么,有什么话是不能让自己听去的。“小婉,今晚在家留宿吧?”谢春如坐在老太太身侧,温声开口问。眼神温和地望向她,“你们俩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该在家多待待。不然依照你的性格,一到周末放假,就在家里躺着了。”“年轻人,心里装着的灵魂却像是七老八十了。”“她平日里的工作听起来还挺悠闲,真正做起来,还是累人的。”陈勉音知道内情,“周末有假期在家休息也是好的,毕竟一来一回的,时间上也耽搁了,人也没讨到好处。”老太太静静地听她说道,微腴的面容点点头,日光挂上上她雪白的头发。等她话说完,“今晚就不留你和瑾之了。”“成家一周,”好像能洞穿人的心事,“平日里回来估计都是海绵里挤出来的时间。想必,商家那边还没有回去过吧?”周晚棠讶异,目光下意识看向陈勉音那边。“不用看了。我要是这都看不出来,这几十年不是白活了吗?”老太太转头看向她,“你方才回来的时候,我是不是也问过你。”“你这丫头,插科打诨地过去了。”林玉正在一旁提着壶把注水,茶汤的注水声停了。老太太伸手接过抿了口,“瑾之那孩子没和你提,今日要过去那边?”晚棠瘪瘪嘴:“没。”“瑾之那孩子,是个知礼数的。怎么在这点小事上,犯了浑?”谢春如若有所思。陈勉音将话题拐出去:“两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商量着。大嫂再说下去,我看小婉今晚睡觉,少不得胡思乱想了。”“我这有勉音和你几位伯母陪着就好了。”老太太说,“你闲不住的,去找瑾之他们吧。省得人在身边,心思也早就不知飞到哪家去了。”谢春如“哈哈”笑了声,转而问:“书仪那孩子呢,中午吃饭就没见着她。”“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忙些什么。”“算了,不管她了。”老太太揉着额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见解,多去外面世界转转,开拓视野不失为好事一桩。总拘束着她,对身心发展不好。”“就像棉花糖一样。”谢春如盯着缩在晚棠怀里的棉花糖,“书仪刚捡回来的时候,才只有巴掌大小。现在模样变了,白白胖胖的,一只手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