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人企图进我家,我不介意把国内所有生意关门,让其他人知道真正没有了亲情之后的下场。”李既白当天晚上就回了t国。走之前,他挨个儿敲打了一下李家其他还有想法的人。老爷子也以身体不好的名义,再次被送进疗养院。李家这边暂时被他压下了,但是还有好多隐患未除。躲过一场谋杀,谁知道还能不能躲过另一场。尽管他放了话,但老爷子不会就此罢休,李家其他人也会借此机会想把他拉下马。若想把人放在百分百的安全境地,还有很多事要做。林深。李既白坐在返程飞机上,看着窗外白云苍狗,反复将这个人的名字在唇齿间细细咀嚼。一场生死,已让他看透自己心中恐惧。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利益得失和悲欢离合,而他李既白,只想剥开前路漫漫无意义的荆棘,去牵住那个从18岁就陪着他的少年。从此,是非曲直是林深,原则底线也是林深。做什么都舍不得苏姨花了一下午时间,做了一打蓝莓派。自从她知道林深爱吃蓝莓派,就再没做过草莓派。反正李既白不在,草莓也正好没了,总之理由充分。新出炉的蓝莓派清甜扑鼻,再配一杯红茶,阿深那孩子应该会爱吃。苏姨想着想着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但随后又叹了口气,眼眶微红。林深是被秘密带回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人已经回来了,就被关在李既白房间里面的套间里。她只是每天按照先生要求,把做好的饭送到门口,再由保镖端进去。不该问的事不问,不该看的事不看,不多嘴是这个家里所有人都遵守的基本准则。苏姨心细,发现每次李既白都是让她亲自做饭,菜色也都是以林深的口味为主,心里就多少有点疑惑。两个月前,林深突然离开,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既白先是罚了老顶,然后又每天冷着脸进进出出,忙得见不到人。偶尔回家,也是脸色难看得要命。谁也不敢提林深的名字,连他的房间都被锁了起来。苏姨心里着急,偷偷问过罗毅,阿深呢?去了哪里?前阵子不还好好地操持酒会吗?怎么后来突然失踪以后,连酒会都取消了呢?罗毅和苏姨也很多年的感情了,苏姨把他也当自己孩子一样,看着罗毅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就不敢再问了。后来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多月,突然有一天晚上李既白回来了,悄悄从山庄的暗门进来的。本来这也没什么,可第二天李既白就不再出来吃饭了,而是让苏姨亲自做菜送进房间吃。再到后来,就发生了医生助理行凶的事。林深被关在李既白房里的事就瞒不住了。李家的事苏姨不关心,她只心疼林深,便想着法子想去看看他,但房门口守着一堆保镖,她进不去。好不容易等到李既白出了门,她想试试看能不能见见林深。见一面也好。苏姨端着蓝莓派被老顶拦住了。老顶接过点心盘子,说:“给我吧!”苏姨嗫嚅了一下,最后说了一句,“小心烫,让他慢慢吃,厨房里还有很多新摘的蓝莓,想吃的话我再做。”老顶点点头,看着苏姨转身离开,这才示意保镖开门。林深倚坐在飘窗上,双腿蜷着,光着的一双脚瘦得不见肉。他的额头搁在窗玻璃上,微侧着脸看向外面。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老顶慢慢走近,将盘子放到窗台上,叫他的名字。“苏姨特意给你做的,小心烫,慢慢吃。”林深这才转过头来,看到来人是老顶,眼睛里有了点笑意。“你怎么来了?”“……先生不在,我买通了保镖,把我放进来了。”林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挺能耐。”那些保镖本就跟老顶很熟,李既白也没刻意拦着他,他想来随时能来,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深,也不知道来了之后能说什么做什么。很多事不必多说,两人心知肚明。只是避而不谈。他已经被关了两个多月,再加上那场要命的袭击,本就苍白的脸愈发透明,神色也淡淡的。老顶怔怔看着他,张了几次嘴也发不出声来。林深伸手拿一块蓝莓派吃,甜而不腻,入口酥软,苏姨做的东西总是合他口味。“我以前被仇恨压得喘不过气来,觉得李家对不起我,又觉得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要让李清洛一家血债血偿。因此在李家时时刻刻都过得纠结紧张,又谨慎小心,做任何事都不能出一点错,生怕前功尽弃或者引起怀疑。”林深咬一口点心,喝一口红茶,像以前闲暇时两人聊天一样,轻松地诉说着自己多年的秘密和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