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韵看着魏泊舟身后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用假笑掩饰尴尬,“哈哈哈,你们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这这……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纪清祀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睡了,等会儿按原计划出发。”洗漱完毕,临走前魏泊舟看到了昨晚被纪清祀随手放在餐桌上的那束芍药捧花,问道,“花儿你不带走吗?”“不带了,家政公司的阿姨下次来打扫卫生,看到枯萎的花会帮忙扔掉,就这样放着吧。”纪清祀和袁天韵要去高铁站,魏泊舟则要赶去机场,去国留学前,他还有很多手续需要完善。分别时,魏泊舟看着袁天韵,诚恳的请求道,“韵哥,请你多多帮忙关照着清祀,等回国我一定好好感谢你。”袁天韵用手指轻敲着大腿侧,整个人显得轻松惬意,“放心,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你这好像那上京赶考的书生,在和娘子依依惜别呢。清祀眼光高的很,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毕竟他连我都看不上,你就放心吧。”“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看不上我。”三个人插科打诨,说说笑笑,冲淡了离别的愁绪。有朋自远方来,又赴远方。作者有话说:虽然分开了,但大家都会有更美好的未来,不是破镜重圆,争取这周就让魏泊舟学成归来,看我时间快进大法!他的归途今年的七夕不在周末,工作日的早晨,市区一般都会堵车,好在他们出门的够早。大雨在清晨时分已经停了,此时街上的人和车都还不算多,整个城市依然笼罩在潮湿的气息中。纪清祀招了一辆出租车,用方言跟司机说,“去龙洞堡机场。”然后又往回退两步,打开了车后座,用眼神示意魏泊舟“先上车。”从小到大,纪清祀明明经历过许多次的分别,但还是没能学会习惯。“拜拜,小帅哥,祝你一切顺利,世界那么大,希望我们还能再见。”袁天韵洒脱的向魏泊舟告别。纪清祀朝他点头示意,但没开口说话。离别时不说再见,就一定会再见。出租车司机没留给他们继续伤感的时间,载着魏泊舟一路加速往机场的方向开走了。纪清祀站在路边看着越来越远、渐渐模糊的车灯,对身旁的袁天韵说道,“我们也走吧。”两人坐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袁天韵摇下了一小截车窗,“贵阳的空气的确格外清新,临走前我多吸几口。”纪清祀对前排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开一点广播,音乐或者交通频道都可以。”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早高峰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跑车的一般都是听交通广播,哪里有突发情况也能及时绕行。”“可以,谢谢。”在电台的早间新闻和路况播报声中,纪清祀对袁天韵低声说道,“长沙到这里的高铁很方便,你想来随时都能来,‘我在贵州等你’。”他难得开了个玩笑。“别!求你了,这首歌真的太洗脑了……你一说这歌名我都忍不住快跟着唱出声来。我们之间不说这些,想见面,哪怕刀山火海我也会来,将来再受了委屈也别憋着,你容忍不计较,我可没你那么大度,论文搞事或者背地里挑拨离间让我遇上,我肯定分分钟手撕了对方,根本没在怕的。”纪清祀听着袁天韵慢条斯理的说着狠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很喜欢袁天韵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心直口快的性格,在论及专业技术水平时又丝毫不含糊,妥妥的行业大佬。袁天韵大他几岁,刚开始认识时纪清祀还很客气的叫他“袁老师”,相处过后发现彼此在许多方面都有很高的默契,纪清祀性格内敛,袁天韵却很外放,两人做朋友真的是再合拍不过了。“医生这个职业在外人看来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在背后都有一把辛酸泪。培养一个合格的主治医生所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成本,远远超过许多职业。作为同行,我当然比任何人都明白侯诚这一路走来有多艰辛,所以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纪清祀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视线转向窗外,“我不想活在憎恨之中,但我也不是圣人,他已经耗光了我全部的深情。”“说实话,我没想过你会认真,跟一个小朋友。”袁天韵说着往后轻轻一靠,闭上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他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所以感觉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在这之前我以为能吸引你的都是成熟优秀的男人。”“不,不是你以为,是我自己也一直认为我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能吸引我的只有稳重、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类型。但从现在起,我不再给自己设限,试着去理解和接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