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祀伸手帮他理了理凌乱的黑发,淡笑着说道:“我已经向医院提交了辞职申请,但走完全部的流程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准备去重庆工作,和你在一起……能给我喝点儿水吗?”魏泊舟一脸吃惊的表情望着纪清祀,心里满是感动,他接来温开水,扶着纪清祀喝了几小口。纪清祀又说道:“你扶我起来走走,术后要尽早下床活动。”魏泊舟的手臂线条流畅优美,结实的肌肉摸起来很舒服,让人充满安全感,纪清祀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疑惑道:“你是不是偷偷健身了?”“嗯,你不在身边,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只好撸铁了。”魏泊舟声音里带着些委屈,“我去重庆你都不关心我。”纪清祀忍不住失笑:“你不是几乎隔两三天就会在视频电话里跟我‘汇报工作’吗?你的事我每一件都知道呀。”“这次去重庆我见到了周文尘的另一半,他叫秦书伦,是一名药剂师,在医院的药房工作,跟你算是同行。”“哦?那还真是凑巧了。”“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好……”纪清祀身体底子不错,手术后不久便完全康复了。他去重庆见魏泊舟,顺便去即将入职的医院熟悉环境,没想到魏泊舟才离开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决定以后长居重庆了。许同和虽然很舍不得纪清祀,那是他当初钦点作为接班人培养的好苗子,但无奈纪清祀的态度很坚决,于是只好自我宽慰要把格局打开,只要纪清祀还在从事临床工作,推动临床医学向前发展,那就是有意义的。袁天韵请他的导师给纪清祀写了推荐信,师从许同和,加上泌尿外科届泰斗的加持,纪清祀在新医院的入职手续办得十分顺利。离开贵阳前,纪清祀破天荒请侯诚一起吃了个饭。快吃完时,纪清祀终于说道:“侯诚,我会离开贵阳并不是因为想躲着你,也不是不敢去面对自己曾经的感情,而是我要去追寻我的幸福了,真心祝愿你也遇到新的幸福。”“我带的那两个学生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请你多关照些,作为回报,我将我那个研究课题一并给你了,希望我之前的努力不会被辜负。”侯诚瞳孔里倒映着纪清祀清俊的脸,他眼中的雾气逐渐积蓄,倒影变得越发模糊,“我会继续好好把课题做完的。清祀,你真的要走吗?”“真正的告别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但是侯诚,我还是跟你说了‘再见’。这世间,有一些人,情不知所起,也不知所终。”纪清祀卖掉了他在贵阳的那套老房子,新房留着给爸妈夏天来避暑游玩时住。好在重庆的房价在几个直辖市里算是最低的,魏泊舟刚到重庆不久就买了房,现在已经全部装修好,并且找了专业的公司除甲醛。等纪清祀在重庆安顿下来后,袁天韵、黄谨山和余池都分别抽时间来看过他,还专门去他们科室里跟科主任“业务交流”了一番,其实就是专门来给纪清祀“撑场子”的。“感动”两字,已不足以形容纪清祀的内心感受。魏泊舟的公寓其实住两个人也还凑合,所以他们挑了个良辰吉日才选择搬家。纪清祀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家”,杭州、扬州、贵阳、重庆……他不太想将空房子租给别人住,因为每一套房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回忆的承载。魏泊舟的两个死党,付弘伯、万兴思也专程从杭州来看过他。三人一起出去high的时候,给他点了一个看着干干净净、清爽帅气的年轻男孩来陪酒,模样竟然长得跟纪清祀有三分相似。本来以为魏泊舟会有兴趣,结果竟然兴致索然。“哥们儿,这是怎么个情况,只是喝酒图个乐,又不让你做什么。”付弘伯给男孩塞了点小费,挥挥手打发他先走了。“我对其他男人没兴趣。”魏泊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对女人不行,对其他男人也硬不起来,只有看着想着纪清祀的时候可以。大概,这辈子只能赖着他了。纪清祀在酒吧接到喝的醉醺醺的魏泊舟,没想到上来抱着他就是一顿亲。“认错人了?”纪清祀无奈地问道。“清祀,我的大脑只能识别你,只会主动亲近你。”有大佬一路保驾护航,魏泊舟的事业可谓是蒸蒸日上。某一次赵鸿裕来重庆出差,周文尘带着魏泊舟同去赴宴。酒过三巡,赵鸿裕忽然问道:“泊舟,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顺吗,不会真以为长得帅就能获得天使投资吧?”见魏泊舟不说话,赵鸿裕幽幽说道:“还得是杨鸿祯。本来我想把这事烂肚子里,但是又觉得,或许你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接受恩惠。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作为合作伙伴,我没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