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以前是我妈住的,她去世以后我就搬了过来,这里的东西也基本上都换过了,你……”“我不介意。”纪清祀说道。也许明天纪清祀既然默许了跟魏泊舟回家,当然能接受所有的一切。“今天有点累,我们洗个澡早点休息吧,家里所有的洗漱用具我都让人提前备了两份新的,同款不同色,你先选一个喜欢的颜色。”纪清祀这次出门其实有带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但既然魏泊舟已经准备好了,他便恭敬不如从命,在蓝色和绿色中选择了绿色。也许,多数的外科医生都会偏爱绿色。纪清祀走到浴室,开始脱衣服,“实不相瞒昨晚夜班我收了一个急诊病人,一直忙到了今天凌晨三点,下班回家休息了四个小时,起来收拾好行李就赶着飞来上海。”他说话时低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下眼睑处因为没休息好而泛起的青色,魏泊舟看着有些心疼,原本还想趁洗澡时抓着他亲热一番,现在又舍不得折腾他了。主卧的浴室超级大,纪清祀看到带按摩功能的浴缸,忍不住想试试。他家房子的面积不大,条件有限,当初装修时就没考虑过安装一个,并且略有洁癖的他,也从不使用酒店的配套设施。魏泊舟帮他把水放好,点了几滴香氛沐浴精油,玫瑰、雪松和檀香混合的味道,让人犹如觅入深山空谷。月明云散,树影婆娑,流水潺潺,一派舒适和安宁。等魏泊舟从淋浴隔间出来时,发现纪清祀竟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他双目轻轻阖上,长而卷的睫毛上还沾着一滴水珠,白肤黑发,像安静的睡美人,又似一朵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魏泊舟在浴缸旁慢慢蹲下,眼眸深沉的看着毫无防备沉沉入睡的纪清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他从浴缸里抱起来,用浴巾包着放到了床上。他扯过浴巾替纪清祀擦干头发,手上的动作隐约带着某种克制的压抑。魏泊舟从衣橱里找了一件自己的睡袍给纪清祀披上,他的声音微哑,呼吸还有些急促,“快睡。”“嗯……你也休息吧,不过……你是不是还要倒时差?”纪清祀虽然迷迷糊糊的,却还不忘关心他,只是说话的语调比平时多了几分温软,像一片羽毛划过魏泊舟心尖,弄的他心痒难耐。魏泊舟舔了舔嘴唇,感觉身体在发热,他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纪清祀是不是以为他真“不行”,才会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魏泊舟想完完整整占有他,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算了,那就再忍一天吧。他侧身躺在纪清祀身边,抬手帮他理了理额前微乱的头发,看着纪清祀的睡颜,竟也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付弘伯和万兴思说要给魏泊舟接风洗尘,他也欣然答应。魏泊舟家一楼客厅旁有一间酒窖,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上百瓶葡萄酒。“哇,好壮观。”纪清祀忍不住说道。酒窖设在房子背阴的位置,还安装了新风系统,常年保持着良好的通风环境。墙壁装修时经过特殊处理,既能防冻又能保温。酒窖的门也比较特别,上面有排气孔,酒架则清一色选用的是雪松木。魏泊舟从中挑选了几瓶红酒,用暗银色铝箔手提袋装好,“他们馋我这酒窖里的酒很久了,借着为我接风的由头,实际上就是想喝我的酒。”纪清祀环顾一周,问道,“你这里面没有82年的拉菲吧?”魏泊舟挑了挑眉,尾音勾着笑意,“没有,但如果你想喝也不是不行……”“不不,我就是……随便问问,觉得那是属于收藏意义大于享受价值的酒……”纪清祀说完,脸有些微不可察的红了。魏泊舟还是从谈笑间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你看起来有点奇怪。”纪清祀轻咬下唇,“嗯……酒窖的空间有点小,我的幽闭恐惧症容易犯病,不过没事的,我稍微缓一缓就能好。”“酒拿好了,我们先出去。”魏泊舟订了市里一家很有名的本帮菜餐厅,菜品精湛、环境优美,服务也十分周到,唯一的不足就是对一般人来说位置太难预定。付弘伯和万兴思带了各自的女朋友来,可是这两位并不是魏泊舟三年前见到的那两位女孩了。谈恋爱嘛,很多人都会谈崩的。期望值过高,过度缺乏安全感,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敏感的情绪是爱情的杀手。魏泊舟忽然觉得,能和纪清祀这样的人谈恋爱,真的太幸福了。他如果嘴上说五分,就会做到十分,会把你当做自己的人生准则一样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