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纪清祀脖颈处落下一吻,“最后一个问题,你准备和侯诚继续共事吗?有没有考虑换个科室或者换个医院?”“如果我们都是星星,侯诚曾经就是我天空里最亮的那一颗,气质与形象极佳的学长,周身散发着自信光芒和成熟魅力,很难不令人为之着迷,而我不过是其中一员罢了。”“我喜欢你这种有话直说的性格,但我又害怕你对谁都坦诚直白,不想让自己的宝藏被许多人发现。”“人会一天天长大,也会有新的变化。而且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在我默许之下进行的,你情我愿,没什么不对。”“我会早日学成归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但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直保持联系,我想你的时候能和你聊聊天,你想我的时候也可以随时联系我。100次中只要你能主动1次,我们的爱情就不会散掉。”“嗯。”纪清祀打了个哈欠,眼角流出一滴泪,他刚想用手指拭去,便被魏泊舟敏捷地舌头舔了去。“咸的。”“……”魏泊舟轻抚着纪清祀的后背,问道,“困了吗,那我们睡吧,明早起来我再冲个澡,希望不会被你嫌弃,我在飞机上喝的白开水。”“嗯,没事。距离天亮好像也没几个小时了。”壁灯开关在纪清祀睡的那一侧,魏泊舟支起上身,越过他将灯关掉,然后借着一室黑暗,搂住纪清祀亲吻。纪清祀似乎早已经猜到一般,默契地回吻着他,偶尔会从唇缝里逸出低低的喘息声。最后还是魏泊舟主动结束这个吻,“好了,再弄下去我又要硬了。”“撒谎。”纪清祀无情揭穿了魏泊舟,“明明已经硬了。”“泊舟,我一直没有向侯诚表白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没有想过自己会做botto。”魏泊舟闻言点点头,“睡在外面的那位大哥以前提醒过我。”“睡在外面的大哥……咳咳,你说天韵啊……”纪清祀恍然大悟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就说你喜欢跟我蹭蹭,却总不进一步,刚开始我以为是你阳痿不行,就图一个精神上的享受。”“不要随便说男人不行,我是怕霸王硬上弓你会受伤,我这是心疼你,你竟然看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别误会,说起来我以前甚至想过怎么说服你做botto,反正你也不行……”魏泊舟伸手捏了捏纪清祀的耳垂,“你想什么呢,做白日梦!”“可能是职业原因吧,我在临床接触过各种各种的患者,一开始就觉得……做botto我不太能接受,但后来遇到了你,好像这种事变得不需要刻意去考虑,躺平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那睡觉前再跟我分享一个病例吧,我好久没听你讲‘一千零一夜’故事了。”“啊,说起来这次去赫章县还真有一个让我感慨唏嘘的病例,有一个女性患者因为啤酒瓶意外炸裂划伤了桡动脉紧急入院,当时抽了一点血去做血型配型,怕失血多了后面需要输血,结果发现她的血常规和凝血四项的多项指标均明显异常。”“询问病史,家属告知她四五岁的时候患了儿童白血病,家里倾家荡产才终于把她的病给治好了。女孩长到了二十岁,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对隔壁村的一个男孩一见倾心,男孩也喜欢她,两人就结婚了。”“男孩本人和家里人都知道女孩的白血病史,拍胸脯保证一定会对女孩好。婚后小半年女孩就怀上了宝宝,全家人都很高兴。可惜白血病在临床康复后,本身是有复发可能的,怀孕也可能是原因之一。”“很不幸,胎儿四五个月的时候,她的白血病复发了,即使桡动脉结扎后给她紧急转诊送往上级医院,没过多少天,大人孩子还是都没保住。”“男孩给她办完了丧事,只隔了三个月,又重新娶了其他乡的一个女孩,说是要给家里冲喜。故事的后半段是女孩的父亲因为医保报销来医院找我补疾病证明书时跟我说起的,老人家一边说一边抹泪……”“也许我们能猜对故事的开头,但你永远也猜不到故事的结尾。”纪清祀的声音有些轻微颤抖,“我想要那种唯一确定的爱。”魏泊舟在被子里抓紧了纪清祀的手,“我明白。”天色蒙蒙亮,袁天韵迷迷糊糊醒过来,走到主卧门口想叫纪清祀起床,“清祀,快起床啦!你再睡我们就要误车了。”魏泊舟起身套好衣服,打开了反锁的房门,袁天韵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又确认一般说道,“我没走错地方啊。”纪清祀也醒了,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