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田博从派出所出来,晚上打游戏打得更凶了,有时,做梦都进入了游戏的场景,自己把自己喊醒了。
尽管于小惠与他的房间离得远,有一天晚上,她还是听见了。感到赵田博这是魔症了,她不知道,这是一种发泄。
打架事件后,尤其是因为摆牌子找工作而打架,他就感到自己的卑微,后悔自己,有好好的工作辞了,并且还辞了两次。就觉着太不应该了。
前些日子,他姐姐赵田欣来电话,说是要来找他,让他帮着找份工作。她也不想在老家待了。那时候,赵田博还在学校上班。赵田欣想过来,无非是想有个照应。在老家,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太难了。
前天,赵田欣来电话,又提过来找他的事。她还不知道赵田博已经从学校辞职了。
赵田欣:“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带孩子过去了。”
姐姐要来,赵田博不能反对。但来了之后,怎么办呢。现在他还住在于小惠这里,赵田欣来了,总不能带着孩子也住在这里吧。那成了什么了?即使他和于小惠结了婚,也不能这么办。
不让姐姐住在一起,就得给她租房子,他手头上哪有钱给她租房子。另外,外甥上学呢,户口不在这里,能上哪所学校呢。越想越是一头乱麻。就说:“我准备一下,准备好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就带着宇宇过来。”
电话那头的赵田欣,有些失落地应道:“好吧。”
赵田博不知道,赵田欣离婚了,但他过去的姐夫卜应当还时时骚扰她,她受够了,一天都不想在老家待了。
赵田欣就想不明白了,都离婚了,对方还缠着自己不放,常常借口来看孩子,上门。孩子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见卜应当来了,自然很高兴。卜应当知道赵田欣不敢过份地闹腾,就借此留宿在了那里。最近,卜应当得寸进尺,要搬进来与他们一起住。赵田欣说什么也不同意。她甚至抓起刀立在胸前,防卫着卜应当,被卜应当铁钳般的手握住手腕一用劲,刀就掉在了地上。卜应当是干苦力的,很有劲。
看来对方是缠上自己了。赵田欣铁了心,既然离了,就绝不会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与他生活在一起。
卜应当耍赖道:“我就要和你生活在一起,你能怎么着。”
赵田欣:“你再来,我就报警。”
卜应当:“一个是孩子的爸爸,一个是孩子的妈妈。在一块睡个着,警察又能怎么着。”
赵田欣:“呸,你就是个无赖,就是个法盲。”人都离婚了,还那这个当说辞,的确是个法盲。
赵田欣报警,没留什么证据,警察警告过卜应当几次。事后,他更加变本加厉。赵田欣就决定要走了,离开这里,她看明白了,即使把他抓进去,过几年放出来,他还会缠着自己。
一段时间,赵田欣都想着回老家住了,但一想到宇宇还要上学,就作罢。城里的教学条件毕竟比乡下好,再说,她还开着花店,有一份收入。
这天,卜应当喝醉了酒,又上门,赵田欣不同意,卜应当就动手打她。赵田欣非常气愤,都动手打人了。过去就是耍赖,从来没打过她,现在竟动手了。赵田欣恨不得把正熟睡的卜当乱刀砍了。
第二天醒来,卜应当像没事人似的,赖着吃过早饭,出门走了。赵田欣就想,不管赵田博准备好没有,她都要奔着他去了。
房子是租的,没多少自己的东西,当初,和卜应当离婚,他们还走了法律程序,赵田欣分了点存款,就从原租房搬到了这里。要走,就越快越好,不然,让卜应当发现了,就不好走了。
这天,赵田博还在外面找工作,忽然接到了赵田欣的电话,说她已经来了。
赵田博埋怨道:“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呢?我不是说让你等我电话吗。”
赵田欣抱歉地说:“我在老家待不住了。”她没说被卜应当纠缠的事,说了,怕赵田博担心。
赵田博为刚才的态度感到内疚,语气缓和些:“你们在哪里呢,我过去接你们。”
赵田欣说:“我们在火车站出站口。”
赵田博:“你们在那里等着,别动。我马上就过去。”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火车站驶去。
到了火车站,见赵田欣正张首仰望着,宇宇坐在一个行李箱上。见赵田博来了,赵田欣脸上顿时有了笑色。
赵田博一手提起行李,一手拉着宇宇,向车站广场外走去。边走,赵田博边想,把她们先安置在什么地方呢。于小惠那里肯定不行,于小惠同意,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