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使用abc跟踪法了,因为目标此时叫停了一辆出租车,他坐进去关上门后,出租车向左一拐开走了。
现在跑回到面包车那里恐怕来不及了,那时出租车就不一定跑到哪儿去了。这种情况下抢时间是最重要的因素,我顾不上招呼刘组长和小丁,马上摆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赶紧跟上前面的车。这时,我回头望去,刘组长和小丁也在向后面招手。我在车里向老马说明了情况,老马让我咬住前面的车不放,并记下车号,以便一旦丢梢也可以询问司机目标是在哪里下的车。
目标乘坐的出租车沿着霄云路向前行驶,我一刻不敢放松,因为路上的出租车太多了,外型也都差不多。万一我坐的这辆车的司机糊涂了,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我得替司机留着神。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削男子,看着我笑了笑,说:&ldo;你是刑警吧。&rdo;他没说对,但我也不想纠正他,就点了点头,说:&ldo;对,朝阳分局的&rdo;。
这时,目标的车向左拐了,我们跟了上去,跟了有三四分钟后,我发现我们到了亮马桥,边了亮马桥就是使馆区,我这时已经看到武警九支队的战士在使馆周围巡逻的身影了。目标的车继续前行了不到五分钟后,在前面的路口又向左拐,朝着农展馆正门的方向驶去。农展馆是我公务员考试报名的地方,自那以后就没再来过。目标的车又向左一拐,向着长城饭店的方向开去,又开了一小段后,目标终于在长城饭店门口下了车。
我让司机把车停在离目标大约五十米的地方,连用来报销的出租车票都没来得及要就下了车,借着路边一个报纸栏的掩护向目标方向前进,在路过报栏时,我看见了上面头版头条上的apec四个字母。
目标并没有向长城饭店里面走,而是停在了&ldo;天上人间&rdo;的牌子下面,向前方看了看,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转过身来四处张望。我见状也停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离&ldo;天上人间&rdo;的牌子右侧大约三十米的地方,避开了目标的视线,用麦克风与刘组长和小丁通话,他们这时也到了,但刘组长决定让出租车继续往前开,长城饭店大门口的另一侧,这样我们就可以从两个方向同时监视目标。
目标此时仍然站在那里四下张望。同时,我看见刘组长和小丁已经下了出租车,站在了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处的那块招牌下面,等出租车从他们面前开走后,他们走到了最近的报纸边上,假装谈话,刘组长面对着目标的方向,小丁背对着。
这时我突然发现目标向一个路人走去,和那人说了句什么,那人摇摇头走了。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是接头,这个地方太显眼,不适于接头,而且目标和那人说话后并没有走开。他到底在干什么?
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目标又对另一个路人重复了刚才的程序,路人摆了摆手又走了。我准备等第三个行人快要到目标身边时贴过去,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果然,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去,我马上跟上,距离那名男子大约五六米远,但为了不让目标注意到我,我特意把头向左边扭,眼睛看着路的左侧,行走路线也偏向左边,这样就不会径直走向目标了。
我用余光发现第三名男子也和前两名一样离目标而去,而这时我已经几乎与目标平行了。令我惊奇的是,目标竟然离开自己原来的位置,径直向我走来!
我转身正视着他,面无表情‐‐前面说过,有时监视对象会突然上来和你说话,此时一要注意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任何惊奇的举动,让对手看出破绽。二要镇定应付,如是一般的事则正常应付,如被质问则极力否认。
目标在我面前停住,以一种自来熟式的口气对我说:&ldo;你好,朋友,要小姐么?&rdo;我可能从小到大也没这么晕过,我跟了他快一天了,他却问我找不找小姐,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监视的不会只是一个拉皮条的吧。
我本能地回答:&ldo;不找。&rdo;然后准备从目标那里离开‐‐没准这是他耍的把戏,想借机看清跟踪者并记住其相貌特征呢,得赶紧先脱离他。
可就在这时,他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了想法‐‐&ldo;我们这有h国的小姐漂亮着呢,收费也不高,还是玩玩儿去吧。&rdo;
h国小姐?一下子h国特工peterov,厕所里发现的写着h语的纸条都涌入我的脑海中‐‐有戏!我假装思考,并转过身问他:&ldo;h国小姐要多少钱?&rdo;&ldo;钱好商量,一次一千二。&rdo;我装成考虑价格的样子,实际上大脑在飞速地运转,分析当前的形势。
第一种可能,这是个骗局,他想借此把我骗到某处。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一点,第一是因为就算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他的反应也应该是尽量隐藏自己,而不是反过来袭击跟踪他的反间谍人员而彻底暴露,再说他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人。而且我这时也发现,他也不是唯一一个在这里拉皮条的人,前面有几人,有男有女,都在拦过路的男人。
&ldo;不行就一千,不能再低了。&rdo;目标有点沉不住气了。我的大脑中却在思考着第二种可能:他的确是个拉皮条的,但h国特工peterov总不至于为了和一个拉皮条的联系而把写着密码的纸条费劲地放进一个厕所的水箱下面吧,事情肯定不这么简单,而且我也肯定h国小姐和peterov肯定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