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成想了想,轻声道:“真弄不懂他们在干些什么?按理说不应该啊,不就收留几个康居人吗?如果真怀疑的话,我们应该早就被监视起来了吧?”
“也对,可是这几天我们营寨外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就怪了!”孙叔达也插嘴进来,说道:“你们知道昨天我也被叫过去问话,问了许多和康居人不相干的事情,比如柳树沟时将军如何表现,运粮队的时候又是怎么样,将军以前在柔远镇任游弈使的时候事情问我知不知道,甚至……甚至剿灭西山马贼的事情都在打听。”
问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马希进百思不得其解,空出一个手来抓了抓脑袋,瞪着安永成看,希望他能分析个什么出来。
似乎想通了什么,安永成的表情忽然一阵轻松。
“唉,老安你怎么笑了,难不成被审成这样还是好事?”马希进盯着安永成焦急地问着。
安永成轻抚麻布笑而不语,任由马希进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马西进忍不住想要动手的时候,从大帐外走进来一个人,朝牛皮帐篷里看了看,笑着说道:“大家都在啊,在谈些什么呢?”
“李将军?”安永成坐在里面,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用手微微一挡前额,眼前的的确是李志光无意,便开头口道:“李将军,快里面坐,你怎么来了!”
安永成这两天打听到,李志光现在已经是纳职大营的行军参谋。
孙叔达等人刚要站起来行礼,就被李志光给止住了。
“咱们是一起逃出来的生死兄弟,不要搞这一套,说起来我还欠你们不少情呢!”
说着他笑着抱起拳朝安永成拱拱手道:“先给你道个喜,行营已经正式通过你和浑子盈的升职文书,估计这两天就会有正式的通告,你们都从将头晋升为十将了。”
安永成虽然心中欢喜,但是也没有太过于高兴,只是拱手谢了李志光。
“对了,浑鹞子人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李志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浑鹞子浑身冒着大汗,手里提着一些伤药,身子还没有完全跨进营帐,便大咧咧地说道:“耶,你们知道吗,负责伤药掌管的居然是老熟人,之前墨离军营寨的那个陈仓使,他娘的,他居然也还活着哈哈,看到宁哥儿的印信,二话没说,多送了几服药……”
“耶!他娘的,见过李将军!”
浑鹞子那一副耍宝样逗得大家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或许是见惯了浑鹞子这副样子,安永成没有看他,而是对着李志光轻声地说道:“那我们身边的这地弟兄,是否都有升赏?”
李志光脸se沉了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行营之所以提升安永成和李志光,主要是为了提振士气,一个she杀回鹘大将带队救下了索敏,而浑鹞子则直接砍下了回鹘叶护的脑袋,但是这只是特例,其他人都属于败军溃兵,想要升职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今我虽然是行军参谋,但是也带了临时两个字,张将军被审查三天事情我听说了,但是你们也别怪谁,当初我们来到这纳职大营的时候,也同样被关了三天,就连都虞侯也不例外!”
马西进接口道:“那索将军就不能出面说两句好话?”
李志光吞了口吐沫,接着摇摇头道:“如今这纳职大营和之前在奎宿的时候有所不同,都知兵马使张承奉也逃过来了,他还想依样画葫芦再夺罗继通老将军的权,好在没有成功,不然这玉门军恐怕又要重蹈墨离军的覆辙了……”
“贼他娘的,呸!不过仗着自己是节度使的儿子么……”
浑鹞子的这次骂声让大家深以为然。
“正是因为墨离军大败,所以从奎宿逃过来的军官士卒,在这纳职大营,都说不上话!索将军也一样……”
李志光的神se有些黯然,随同他们一起过来的厢墨离军左厢副兵马使刘建皓,至今还被关着,估计也要成为替罪羊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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