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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当然。&rdo;霍金说道，转身在椅子旁边的烟灰缸里把烟头掐灭。烟灰缸高高地放在一摞报纸上。

&ldo;爱丽森失踪的那天下午，你说你在暗室里?&rdo;

霍金把头歪向一边，&ldo;是啊。&rdo;他慢吞吞地说，眼神显得很谨慎。

&ldo;整个下午吗?&rdo;

&ldo;我什么时候进暗室这么重要吗?&rdo;他说，&ldo;我不明白我下午干些什么和爱丽森有什么关系?&rdo;

&ldo;请不要生气。我们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能告诉我们你是什么时候进暗室的吗?&rdo;

霍金用食指擦了擦鼻子的一侧，他的鼻子很长。&ldo;我们像平常一样，十二点半吃午饭，接着我就到这儿看了会儿报纸。住在乡下有一点不好，就是信件和晨报很少会在午饭前送到。所以我有一个习惯，吃完午饭后到这儿处理信件，读读《每日快报》。星期三，有几封信要回复，所以很有可能是两点半左右的时候，我离开这儿，进了暗室。暗室很小，在宅第的后面，有自来水设施。我把房子改造了一下。警官，你对摄影感兴趣吗?我敢肯定，你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里装备如此齐全的私人暗室。&rdo;霍金笑着说。这样的笑容乔治曾经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是他情感的自然流露，可以说没有设防。

&ldo;如果方便的话，过一会儿我很想看一看。&rdo;

&ldo;非常欢迎。爱丽森失踪的那天晚上，你那些穿警服的小伙子们去过了，他们想看看爱丽森是不是藏在那儿，但我向他们解释说，因为暗室里有昂贵的仪器，通常都是锁着的。你可别听他们对我说三道四。如果你什么时候需要专业摄影……&rdo;霍金对着乔治手指上闪闪发亮的金戒指点点头，&ldo;照一张你和夫人的合影怎么样?&rdo;

一想到霍金下流的眼神聚焦在安妮身上，即使中间隔着相机镜头，乔治还是极为反感。乔治没有表露自己的情绪，只是说，&ldo;好啊，这主意不错。现在我们还是谈谈星期三下午吧。你说你是两点半左右进了暗室，你在里面待了多久?&rdo;

霍金皱起眉头，伸手去拿香烟。&ldo;我有好多照片要洗，一些参加摄影比赛的照片，所以我要按比赛要求把那些照片洗出来，这很重要。直到晚饭前我才回到屋里。我看见我妻子和凯西&iddot;洛马斯正在厨房，她们担心爱丽森出事儿，显得很紧张。警官，这样回答可以吗?&rdo;

&ldo;可以，但我还有一点疑问。是这样的，有人看见你从我们发现舍普的树林到灌木林去。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些搏斗过的痕迹，我们认为与爱丽森有关。当时是星期三下午五点左右。你能对此解释一下吗?&rdo;

霍金的耳朵刷地一下变红了，接着又变成了深红色，然后整个脸也变得通红。&ldo;因为他们都是些愚蠢的村民，难道不是吗，警官?&rdo;

乔治在椅子上挺直身子。&ldo;你说什么?&rdo;霍金如此刻毒的回答让他大为惊讶。

&ldo;几百年来，他们都是近亲繁殖。警官，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只有三种姓氏的村子。他们都是一些弱智，最简单的智力游戏都赢不了。一些人连现在是哪一年都不知道，还能分清是星期几?我的解释就是某个笨蛋把星期二说成了星期三……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是不是?你看，探长，我叔叔把管理这个村子作为他的个人爱好一样，这是有充分理由的。他觉得没有乡绅的保护，斯卡代尔村民就无法生存。他们根本适应不了现代生活。&rdo;他的口气突然变得不再那么尖酸刻薄了。他用手捋捋头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ldo;请相信我，警官，星期三下午我压根儿没离开过暗室。要是有人说我离开过，那肯定是搞错了。&rdo;

乔治还没开口，克拉夫就不失时机地登场了。他假装把记事本往回翻了几页，带着歉意地说道，&ldo;先生，一共有两份证词。有两个人说他们星期三下午五点左右看见你，都在同一个地方。要是只有一个人这么说，嗯，先生，说实话，我们这两天也接触了不少人，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两个人这么说，就有点儿不好解释了。&rdo;

这次，霍金的笑容显得很真诚。在这一瞬间，乔治第一次突然明白了霍金为什么能让鲁丝&iddot;卡特尔这样的寡妇为他痴迷。霍金的笑容具有大卫&iddot;尼文年轻时那样不可抗拒的魅力。看到霍金给他们递烟时的那种豪爽，乔治心想，他还具有大卫&iddot;尼文的沉稳气质。&ldo;谢天谢地，我还有个无懈可击的合理解释。&rdo;他说道，他想声音尽量听起来显得轻松一些。

&ldo;什么解释?&rdo;乔治问道。他向前探了探身子，让霍金帮他把烟点着。他一直看着霍金的眼睛。

&ldo;我经常去山谷，在那儿拍些照片。我还会在我的地上转一转，看看一切是不是正常。你得让他们干活达到一定的标准，不然的话，修的围墙就是一堆碎石瓦砾，而门也……&rdo;他噘起嘴，摇摇头，&ldo;不管怎样，我就是星期二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显然有几个村民看见我了。爱丽森失踪后，他们肯定一直在争论是星期几看见我的。要是我姓卡特尔、克劳瑟或是洛马斯，他们就不会怀疑我，就会说那天是星期二。但我是外来户，所以他们总是把我想得很坏。还有，别忘了，他们跟孩子一样，总想迎合别人。要是卡特尔、克劳瑟或是洛马斯家族的人心中有什么疑问，他们说的时候，很自然地会让人觉得我很糟糕，同时还让人觉得他们反映的情况很重要。&rdo;他向后一靠，跷起二郎腿，露出骨节突出的脚踝。睡裤和拖鞋之间白皙的、长满寒毛的皮肤也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