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听罢梁王的张狂之语,众随丛亦是茫然大惊。
错愕之下,就觉得有一股冷嗖嗖的阴风从勃子后面猛飙而出,肆谑着他们的感知。仿佛又似一把把利刃的刀剑从他们的背后直闪而来,瞬间就能砍掉他们的头颅一样。
安公公猛然一愣,怯怯地盯了梁王和众人一眼,立即又默默地低下眼帘来说道。“王爷,这古来之制本来就是如此冷酷无情的,杂家一时之间也无法跟你说得清楚。何况这等大事不是杂家能指手画脚的,你还是等杂家把那个破鞋捡了,杂家自己带出宫去。”
梁王一听,两目霎时雌裂开来。他气得一边直跺着光脚板,一边怒气冲冲地吼道。“哼,就你们这些个狗奴才,现在连本王最看好和器重的河阳王也挥刀砍上本王了,可见有你们那一位为本王争一口气啊!就只知道整日趁炎附势,不思进取。”
梁王怒罢,又狠狠地盯了偌大的皇宫一眼,手舞足蹈地冷冷一笑,自嘲地自言自语道。“本王明白了,你们只是想贪图本王的富贵却不愿为本王就义赴死。这么贪生怕死的奴才,如何能成就本王的大事啊?本王不指望你们了,你们爱咋整就咋整,就当本王没瞧见你们一样,不管了。省得气坏了身子,反招来杀光身之祸。”
一众随丛又是惊得一阵目瞪口呆,魂飞魄散。一个个形同一个不会走动的木偶就僵立在了那里,再没有人愿意发出一个多余的声音来。
梁王顿时又咀目一裂,仿如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狂魔厉鬼一样,大声怒瀑着。
“嘢,嘢,你们,气煞我了,气煞我了。”
等梁王一人就这样怒火中烧地乱发了一通恶气之后,众随丛才间或地相互对望了一眼,默不作声地扶起仍不解气的梁王上了马车,才扬鞭打马向城北的梁王府赶去。
此时的梁王府内已是喧声冲天,人声鼎沸了。
王府的王夫人正一脸哭丧地坐在大厅的正堂上,一边冷眼斜瞧着厅下一众哑声环立的师爷门客,一边侧目瞟视着他手中捏着的一张黄纸。
黄纸上好像写了半页龙飞凤舞的文字,但是从王夫人现在所表演出来的这个情形来看。这个王夫人好像是斗大的字数也不认识几只一样,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也不知其中写了什么意思。只是冷眼盯着这一张共纸,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念道。
“梁王爷,下官…之…女…出…身…卑…鄙,门…庭…低…落。……”思前想后,唯恐小女难成大器,有负王府期望,不堪与梁王府小公子喜结连侣之好。今遣臣府中下人,悉数返还梁王府所有的聘礼,以示断绝秦晋之望,外加礼数百金,聊表臣府之真心。”
念着,念着,王夫人突然一怒,狠手一甩,大声叫道。“宁府这是什么东西吗?老娘读了半天也不知所谓。刘师爷,你过来,给老娘念念,这宁府写的是什么东东?老娘就不信,这个宁府还敢给梁五府写战书不成?”
众家奴门客听得王夫人如此一叫嚣,脸上的表情又莫名奇妙的变化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回去。
厅下的的刘师爷突然被王夫人点了一将,颤抖着走向前来,恭敬地接着王夫人手中的黄纸,看了一遍,摇头晃脑地念道。
“梁王爷,下官之女出身卑鄙,门庭低落。思前想后,唯恐小女难成大器,有负王府期望,难成正果,不堪与贵府小公子喜结连侣之好。今遣臣府中下人,悉数返还梁王府所有的聘礼,以示梁宁两府断无秦晋之缘。唯望梁王知悉臣心之苦,外加礼数百金,聊表臣府惶恐之心。”
刘师爷的话语还没落完,王夫人就惊悚得直接大叫起来了。
“天啊,这是退婚书?宁府好大的狗胆子啊!我梁王府都倔尊就卑了,他宁府算什么东西啊,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休辱我梁王府。来人啊,把宁府这些送还聘礼的奴才统统给我抓了,我要狠狠的责罚他们,让宁府的人知道梁王府不是他人想欺负就可以欺负的,想退婚就可以退婚的。”
“就算这婚儿咱梁王府不结了,这宁府也休想赖掉这门婚事。”说着,王夫人突然冷冷一笑,从大师椅上蹦了下来,对着一众家奴门客说道。“哈哈,你宁府不是想休辱我梁王府吗?好啊,老娘就让你小小的宁府摔个筋斗,在世人面前露个屁股了。”
只等王夫人的话语一落,厅下的一众家奴和门客马上就群起而吵闹开了。
有人从中响应道,“对,王夫人,咱们梁府就应该这样做,才不管他是宁府还是胡府呢。只要休辱了咱们梁府的面子,就没有必要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