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南傻傻说:&ldo;原来少爷没想要杀三少爷,我还以为‐‐&rdo;
&ldo;以为我要杀他?&rdo;
&ldo;是我想岔了。&rdo;飞南松口气,推着郑嘉和继续前行:&ldo;三少爷心思叵测,今日若不是他疏于防备,我们根本无法得手,经由一事,他定会加强戒备,以后若要再动手,只能兵刃相见。&rdo;
飞南嘴里说了些什么,郑嘉和无心倾听。
他仰头望月,月亮圆圆一轮挂在天边,白光盈盈,却如雪寒冷。
许久。
飞南忽然听见郑嘉和问:&ldo;你觉得三少爷怎样?&rdo;
飞南怔了怔,诚实回答:&ldo;三少爷既像狐狸,又像毒蛇。&rdo;
郑嘉和似在回忆什么,唇边勾起嘲弄:&ldo;像什么都无用,如他心机深沉,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还是算不到自己的心。&rdo;
飞南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奇问:&ldo;少爷,什么心?&rdo;
郑嘉和摆摆手,不欲再说。
飞南只好忍住,转过话头,担忧问:&ldo;安插在三少爷身边的暗线,只怕要重新换人了。&rdo;
郑嘉和:&ldo;你无需愧疚,我们并未对他威逼,是他自己经不起诱惑,他既能被我收买,自然也会被他人收买。&rdo;
飞南叹息:&ldo;还是少爷看得明白,他的下场早已注定,不是我们也会有别人。&rdo;
他想起什么,又问:&ldo;明日三少爷闹起来,少爷打算如何应对?&rdo;
郑嘉和笑意缱绻:&ldo;不用应对,以他的性情,定会遮掩此事。&rdo;
飞南纳闷,三少爷会主动遮掩此事?
第二日,不出郑嘉和所料,府内一切照常,只除了一件‐‐
朗月阁那位伤了脚,说是醉酒走夜路时不小心被路边大石绊倒受伤,需要静养数月,近日往来邀约全都推掉,不让人打扰。
郑嘉辞自己找的大夫,大夫守口如瓶,对外只称脚伤是被脚腕被石块锋利棱角划出的血口子。
伤口厚厚包扎起来,除了换药的大夫以及身边心腹,外人并不知道他的伤是刀具所致。
心腹随从白术跪在郑嘉辞面前,昨夜被药迷晕的人也有他。
白术忿忿不平:&ldo;少爷何须替二少爷遮掩,他做出这样的事‐‐&rdo;
话未说完,郑嘉辞一巴掌扇过去,眼神狠戾:&ldo;还嫌我不够丢人吗?非要嚷得全临安都知道,我被郑嘉和那个病秧子捏在手心搓揉?&rdo;
白术大气不敢出,自行扇耳光:&ldo;少爷息怒,是我思虑不全。&rdo;
他要自罚,郑嘉辞便任他自罚。
直至白术两边脸高高肿起,嘴角涔血,郑嘉辞才伸手阻止他,不紧不慢地吩咐婢子,取来冰块,亲自替他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