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齐山点头而道:“陈帆暂且不说,至于正北盟,柳姑娘却只知它的过去。不知它的现在。”
“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韩齐山眼眉微敛,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搭在轮椅的两边把手上:“如今的正北盟,所行之事已近乎叛逆,柳姑娘可知道?”
“他们——”柳双离想要反驳,却猛的想起了那一年在宣化,近半年的全城戒严。为的就是抓秦思忧,而保护秦思忧的,就正是正北盟。
“那一年的宣化戒严,”韩齐山平静的接着说道,“正北盟失去了秦思忧殿下,这对一直怎于地下活动的他们而言。也就等于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又找了一个人。”
柳双离一惊:“他们又找了谁?”
“平王秦思游。”
“平王秦思游?”
“庆阳的平王”韩齐山淡淡而道,“是现今的诸侯王中,唯一还坐镇于北境的一个。如今虽已没了什么实权。但在西北一带却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柳双离已然怔住:“正北盟他们究竟——哎,我记得他们还跟宁王有着不浅的关系,他们——哎——。”
韩齐山微敛双眉,一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慢慢的自斟自饮起来。
屋外的雪很大,风很猛,吹动着窗户‘啪啪啪’的响个不停。
屋中两人都沉默着,好半天,柳双离才似想起什么,看着韩齐山又道:“还有陈帆,蓟州的那些人,他们难道也是如此想法?”
韩齐山眉头未松,放下手中的茶杯:“曾经的蓟州前锋游牧尉陈帆,多年前曾机缘巧合,救过那时还是平王世子的秦思游一命。就因为这,一向不对盘的两方人马,互相容忍了下来,开始了正式的合作。”
柳双离睁大双眼:“开始合作,他们?”
韩齐山点点头。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韩齐山低眉浅笑,笑得很是高深莫测:“好与不好,对于他们两方,我不好判断。但对于朝廷来说,我却可以直言,这不是什么好事。”
“朝廷?”
“是的。”韩齐山点点头。
“朝廷怎么了?”
韩齐山反问:“柳姑娘不在乎吗?”
“啊——”
“瞧当今圣上的身子,已没什么希望熬过这个冬天了。而朝堂之上,太子在位,圣上这一去,继承大统的毫无悬念就会是他。柳姑娘不在乎吗?”
柳双离低头呆愣了半晌,末了才抬起头来,双眼直盯着韩齐山:“我在乎,又能怎么样?”
韩齐山微颦着眉头,双眼回视着柳双离:“柳姑娘游历天下已有时日,方今天下之乱,百姓生活之艰,姑娘必已深有体会吧?”
柳双离眼眉一跳,点了点头。
韩齐山转眸望向‘啪啪‘作响的窗子:“柳姑娘有想过没。如今的天下,还能再经混乱?”
柳双离沉思有倾,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