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完,都在等着圣上的意思。
座上的人面上平静,保持着帝王的威严,仿佛是一个慈父:
“子淮的意思是与朝夕公主没见过面,这有何难的,那朕安排一下就是了,朕会嘱咐皇后,安排你们见面,一直待大婚前,让你俩好好熟悉熟悉。”
“你父亲在外为了朕镇守南边,辛苦劳累,无暇顾及你的亲事,朕作为你的长辈,自然要为你打算那,朕的十三公主温婉贤良,知书达理,朕想着与子淮见面之后子淮定会喜欢的,而且你们小时候见过面,她对你一见倾心,说非你不嫁,朕也无可奈何,朕想子淮会成全她的一片痴心的吧。”
此话将十三公主说成了对世子是少情意,对他念念不忘,想来世子也不会辜负这一番情意,会考虑一下年少的情意,不得不感叹圣上的手段。
之后圣上又带着些叹息,语重心长的说道:
“朕已将你的婚事遣人带回了南边,想来镇南大将军听了就会很欣慰的,你父亲年纪也大了,肯定会盼着子淮早日成家立业,绵延子嗣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番又将孝道搬出来压他一头,身上真是好手段,欧阳正轩此时才知道圣上是非逼着他不可了。
“圣上,侄儿也知要为父亲尽孝,但是父亲也许我自己挑选自己的世子妃,俗话说,夫妻恩爱,后宅安宁,侄儿也想选一个自己喜爱的女子,与她白头到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欧阳正轩这个想法在场的人眼中无异是个笑话,自古有多少人的婚事能由着自己,普通百姓先不论,就这皇家子弟,谁的婚事能自己做决定的,还是要考虑到家世,政治和家族荣誉,怎可草率决定。
圣上见世子软硬不吃,甚是头疼,看着他跪在殿上逼着他的样子,他也有些许无奈。
“子淮说自己有喜欢的女子,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和朕说说,朕考虑考虑。”
这话无异是一个夺命的箭,要是他真说出了那女子,只怕圣上会表面答应,背地里怕是要取那女子的性命,殿上的人都目光一紧,深怕说出来的是自家的女儿,平添祸水。
沈临君毫无波澜的瞳孔骤然一缩,如猎鹰般盯着殿上跪着的人,怕他真是愚蠢不及,说了出来,连累旁人。
还未等世子回答,见他慢慢从那位置上走了出来。
“圣上,臣以为世子此番拒绝赐婚怕是别的缘由,自古驸马都是只能守着公主一人,不能另纳春色,后院空置,世子怕是为了此番才多洗拒婚的吧,世子,臣说的对吗?”
“你,子淮并非……”
“原来如此,这有何难,朕允你便是了。”
圣上见沈临君为此番解围,自是打蛇随棍上,不给欧阳正轩反驳的机会。
“舍色,性也,子淮也不必觉得不好意色,朕是男人也理解,这样,朕破例让公主做为普通小姐,下嫁给你,你照样娶妻纳妾,只是子淮不可辜负了朝夕的一片痴心,好生待她。”
欧阳正轩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他也并非是为此,他认为此生能与一个相知相惜的女子一起生活,举案齐眉,相濡以沫,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圣上完全不给他机会。
“好了,子淮起来吧,别跪着了,就这般决定了,朕已经如此让步了,子淮可不要辜负朕的一番心意,大婚就在除夕后,选取黄道吉日,朕亲自主婚。”
若是欧阳正轩在如此固执,执迷不悟,圣上怕是就会直接下旨,拒绝了就是抗旨不尊,这罪名就打了,他也知道孰轻孰重。
他虽不甘,但是还是咬牙应下:
“臣遵旨。”
他看向旁边准备退下的沈临君,眼底的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