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兄妹,成功地将他前面十几年的人生,变成了一桩彻彻底底的笑话。
若非他一时心血来潮,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秘密是否就要被他们带进坟墓里了?
穿越回来,白玉泽一直在克制着自己,无视他们就好,别去报复了。至少作为小三的儿子,他被原配不计前嫌、好好地养大了不是?
忍不住地,白玉泽开始在心里描摹起他亲生母亲的模样,那个名字叫做明佳佳,孤苦着长大,却被一对奇葩夫妻毁了一生,死都死得满身骂名的可怜女人。
白玉泽也厌恶过她,恨过她,唾弃过她。
长大一些后,他也曾去她的坟墓看看,可惜那里连块墓碑都没有,孤零零的一座坟茔,找不到任何照片,没有鲜花,没有供品,没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白玉泽当时大哭一场,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那种嚎哭,哭完给她烧了一叠纸,天黑透了才跌跌撞撞地回家,被白文昌逮住狠骂了一通,晚饭也没吃,连发几天的高烧,很快就瘦成了一把骨头。
自那以后,每年自己的生辰,白玉雪在家穿着公主裙开生日趴,他都会躲出来,到那座孤坟前,一沉默就是一整天。
一个是浑身阴郁、身处荒野中无处容身的小小少年。
一个是英俊贵气、坐在豪华沙发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邪魅青年。
在这一刻,时光使他们合二为一了。
白玉泽的眼角慢慢划出一行水痕。
他随手抹去,眼睛睁开,从里面却看不见半分软弱,只有与大黑猫如出一辙的残忍无情,甚至仔细看的话,他的瞳孔已经拉成了竖立状,边缘处有一圈辐射的灿金。
不会让他们死的很轻松的……
大黑猫凄厉地叫了一声,它纵身往下一跳,整个儿陷进了龚如松的身体里,片刻,又从里面钻了出来。
龚如松依然呆呆愣愣的,从外表看没有一点变化。
大黑猫人性化地抽了抽鼻子,好像非常嫌弃地抖了抖满身的黑毛,接着无比轻盈地从格子上方跳了出去,很快便回到了魅魔主人的肩膀上。
“咦?您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赌场经理一直关注着白玉泽所在的贵宾间,见他从里面出来,且看上去不像是再去赌场大厅那边,心里大喜。哎呀,这任务可太简单了,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他心里还很纳闷,怎么回事啊?之前这位爷还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呢?
白玉泽没心情理会他,只傲慢地点点头。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洪都会所外面,一辆外观霸气的路虎中,顾临风正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