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约了杨光和汴羽田,让他们一起来学校帮我忙,集思广益,看看他们能想到什么我没想到的地方。本来打算找洛力一起,汴羽田说他约过洛力了,但洛力推托要在家过元旦节不肯来。
看来洛力对我的成见还是没有改变。
为了凑人数,汴羽田把焦阳也一块儿约了出来。他说要是破案破累了,四个人也方便开展麻将、军旗、八十分等娱乐活动。
看到教学大楼前拉着的&ldo;欢度元旦&rdo;的红色横幅,我才想起已经来到新的一年了。
但对大学生活如此丰富的人来说,对于元旦节的热忱大不如前。估计这条横幅也和我有相同感受,它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ldo;欢&rdo;字右边的&ldo;欠&rdo;字几近消失,不留神看,还以为横幅写的是&ldo;又度元旦&rdo;,似乎万般的无奈。
今天是星期五,如果不是学校被强制停学,估计又会是一个悲剧的周末。
我们四个人先从图书馆旁的小树林找起,那里枯草落叶遍地,错节盘根,会是个理想的埋工具地点,而且我的那次遇袭也是被罪犯往小树林里拖的,我猜测这里会有发现。
我们四个人就跟插秧的农民一样,低头弯腰,在林间丛中找了一个上午,发现了以前我没看到过的东西。战果不可谓不丰硕,我们找到了满满一袋的废弃避孕套、撕烂的情书以及被丢弃的礼物,小树林顿时让我觉得是学校恋情的坟墓。
除了这些没用的垃圾,我们两手空空。
我们只能离开小树林,在球场坑洼的草地上走着。
每个人来到这片球场的感触都不同,我触景生情,记得和刘媛媛的最后一次约会路过球场时,她叮嘱我以后别再惹麻烦了,谁知,过了两天,就在她面前被警察铐走了。这就好比戒烟,刚下决心,不料却染上毒瘾了。
&ldo;对了!&rdo;杨光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ldo;你可别查案查过头,忘了球赛的事情啊!&rdo;
&ldo;放心吧!包你夺个冠军。&rdo;我随口一说。
&ldo;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得对我实行三包政策啊!&rdo;杨光煞有其事地拿出本子记了下来。那本子上密密麻麻写着他新一年要开展的工作,我感觉就算市长也不如他这般日理万机。
汴羽田一到球场,不无激动地说:&ldo;这片地要是我的该多好呀!&rdo;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这里是我们学校最大的露天幽会场所,打由他在寝室用望远镜一睹春光之后,他就省下了买a片的钱。他希望能用存下的这笔钱买下这块球场,然后分租给在这里戏耍的恋爱男女,借此赚取他的第一桶金。
我和杨光都非常不耻他的这种奸商想法,唯独焦阳认为汴羽田高瞻远瞩,善于发现眼前的商机。我了解焦阳的为人,他曾经是我的死党,现在他和汴羽田走得更近一点。他就是那种认定了你是好兄弟,不管对错都会力挺你的那种人,他的愚忠与体型都和岳飞有得一拼。
汴羽田还埋怨道,自从出了连环奸杀案,也没人晚上来球场谈恋爱了,午夜场已经停播好几天了。
他天天瞄着球场,这里若有一丝动静,想必他早就该察觉了。
焦阳指着跑道尽头的沙坑,说:&ldo;你们说罪犯会不会把作案工具埋在沙坑里?&rdo;
因为我和焦阳都被约到沙坑来过,一个填满黄沙的深坑,难道不是最好的埋藏点吗?学校出入的检查工作十分严格,凶器之类的物品很难随身携带。
走近沙坑,往日被学校修建堤岸的施工人员擅取的黄沙,高度好像有了明显的回升,有人把黄沙又倒了回来。
我断定:这里面肯定埋了东西。
累了一上午,大家有些懈怠,对于挖这么大一个沙坑的决定,都旁敲侧击地开始劝说我起来。
&ldo;不会又是谁学电影里,把情书埋在这里面,等若干年后来取吧!&rdo;汴羽田挖苦道。
&ldo;谁会为了情书,弄这么多沙子?&rdo;
&ldo;我啊!&rdo;汴羽田点点自己。
&ldo;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情圣啊!&rdo;
杨光提出另外一种可能:&ldo;会不会是学校或者修堤岸的工人回填的黄沙?&rdo;
但我依然持反对态度:&ldo;你想想,我们寝室窗户下修堤岸的垃圾都没清理干净呢,学校里谁会有空管这沙坑?&rdo;
&ldo;那就挖开来看看吧!&rdo;
拗不过我的坚持,大家都开始卷袖子,汴羽田嘀嘀咕咕抱怨着:&ldo;哪个家伙运来这么多黄沙,想淹死跳远的啊!&rdo;
他的话刺激到了我,如果沙坑里真的埋藏着罪犯的工具,那么这些沙子无疑就是罪犯运来掩埋罪证的。
关键是,这么多的沙子,不可能是一把一把捧过来的,罪犯必须借助工具才能运输这么多的沙子进入学校。
我让杨光他们三个人挖开沙坑,看看里头到底是不是如我推测的那样,埋藏着罪犯的犯罪工具。
我则一个人去学校的门卫室,我的一个假设需要得到求证。
既然沙子必须依靠运输工具才能填进沙坑,那么在学校里绝对没有运输力如此大的工具。可刚刚提到了修建堤岸的施工人员,他们曾经就把沙坑里的黄沙拿去当建筑材料使用,那就说明他们有运输黄沙的工具。
学校修建堤岸的施工人员只有在周末才可以进入学校施工,因为平日里施工的噪音会影响我们上课,这样在作案时间上也吻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