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把他歪七扭八地搁沙发上,拆掉围巾喘了口气,话都懒得接。
运完这个大件儿,底下还有个小件儿,三院还停着他的摩托。
这个年三十是过得真活泛。
江尧自己扑腾着在沙发上找了个姿势,好腿在地板上搭着,捞着石膏腿往沙发扶手上架,宋琪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喝,顺手托了他一把,说:“你这裤子得脱掉吧。”
“给我喝一口。”江尧伸伸手,宋琪把杯子递给他,再拿回来一滴也没了。
“还要么?”宋琪看着他。
江尧用手背一抹嘴,摆摆手:“撑了。”
宋琪叹了口气,又去拧了条热毛巾来往江尧脸上一盖,说:“自己擦擦,等会儿给你脱裤子。”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那什么?
要不是现在浑身没一个地方舒坦,光“给你脱裤子”这五个字都够江尧旖旎一把。
“你干嘛去?”他把毛巾从脸上拽下来,看见宋琪把小太阳拿出来冲他打开就又要出门。
“去捡你的腿。”宋琪把门带上了。
“……神经病。”江尧笑了半天,坐起来举着毛巾够自己的脚趾头。
宋琪回来的时候江尧迷迷瞪瞪睡着了,睡得不实,听见门响抽了一下,绑着夹板的胳膊直接挥到沙发靠背上,一下子就给疼清醒了,要不是腿太沉他能整个人横着弹起来。
操。
酸爽。
“这都能睡着?”宋琪把轮椅推屋里,挺神奇地看江尧一眼,说完他想起江尧能把自己烧得挂在绿化带上劈大叉都没觉出难受,感知神经可能是真的有点儿粗。
“你买东西去了?”轮椅座上搁着超市的大塑料袋,江尧捧着胳膊欠欠身坐起来,他还没醒困,歪着脑袋眼皮直磕巴,看看时间也就过去二十来分钟,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闭的眼,毛巾竟然还在脚上挂着。
“你这毛巾……”江尧动动脚趾头,“不是洗脸用的吧?”
“擦墙用的。”宋琪把外套脱掉,摸了把剪子过来开始研究江尧的裤子。
“真剪啊?”江尧撑着沙发又往上坐坐,不知道该不该把裤门拉开,虽然不知道拉开能有什么用,但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着宋琪给自己剪裤子,也太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你看呢,都这样了还心疼?”宋琪扯了一把医生剪了一半的破裤脚。
“不是心疼,”江尧抓抓头发,也没法跟宋琪解释,叹着气冲里一扭脖子,“你剪吧,别戳着我蛋。”
宋琪没忍住笑了一声,他搬开江尧的腿在沙发上坐下,先把裹了石膏的部位搁在自己腿上,跟着剪刀就利索地顺着伸进江尧裤脚里,顺着外裤缝往胯骨上剪。
“日,内裤你再一块儿给带上了。”刀刃贴着肉的感觉不怎么样,江尧绷着腿感受剪刀的寒气,“咔嚓咔嚓”的动静听得他直咽口水。
不过也没“咔嚓”几下,宋琪把裤子剪了个裂口以后就把剪刀抽出来,攥住布料左右那么一撕,动静跟当年走光裤子叉了一样,用手背拍拍江尧的大腿:“皮带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