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川同学,在一方是你恋人,一方是你兄弟的情况下,你又做出了什么反应?
撒淼同学,是什么刺激导致你后来会脱口说出“恶心”这样的词语,你对于自己当时的发言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陶雪川同学,你怎么看待撒淼同学的态度?
撒淼同学,你为何又把一切都告诉了辅导员,是恶意还是另有想法?
陶雪川同学,你的生活有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撒淼同学,你真的无法容忍同性恋到了宁愿跟整个寝室疏远的地步么?
陶雪川同学,你对此有何感想?
……
光想想这些问题,江尧都觉得扁桃体尴尬得要发炎。
怎么说啊,跟不拿人当人似的,江尧把自己假设到任何人的角度去想象这些问题都浑身难受。
他和赵耀能做的也就到这儿了:一个寝攒一块儿吃个饭。撒淼只要不傻就该明白他们的态度——别矫情,咱们就还是一个寝的兄弟。
至于他后面打算以什么态度来对待寝室,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爱怎么着怎么着,能处就处着,不能处就这么拉倒也不多可惜。
反正在江尧看来,只要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问题就不大。
沉默吧,都沉默吧。
让沉默慢慢沉淀情绪。
沉默是寝室的康桥。
不过事儿跟事儿之间也得分情况,不是所有事儿都能用沉默搁置着就给解决了。
沉默如果是他们寝的桥,那就是江尧跟江家的断层。
避着走避着走都能一脚踩空摔个狗啃屎的那种。
江尧觉得自己吃屎也想不到,江越还能干出给顾北杨打电话的事儿来,从食堂出来,顾北杨把他拉走告诉他这事儿的时候,江尧整个人都惊了。
你是多大个脸啊,江越。
你上回一个电话打过来接电话的差点儿挨顿揍,你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顾北杨显然也还警惕着上回江尧抽的那通风,边说边后退了半步,瞪着江尧说:“我警告你啊江尧,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犯两回浑,这次你要还敢跟我这这那那的,我绝对给你报到院里,严格按照校规处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