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晚脸上又是一红,这个乖字他一天之内不知道要说多少遍,简直是哄小孩子一般了,先前听着觉得羞耻,可也许是听得多了习惯了,到此时,竟也觉得心里安稳得很。
走过门廊来到寝间,屋里挂着色彩柔和的帷幔帐子,摆着描漆雕花的家具,坐榻铺着厚厚的褥垫,窗下放着新开的梅花,一路走来整个府中都是质朴,唯独这间屋与众不同,显见是他特意为她安排的了。傅云晚心里酸胀着,轻声道:“你放我下来吧。”
又怎么舍得放手。桓宣笑着在榻上坐下,她立刻就要下去,桓宣哪里肯依?按住了牢牢圈在怀里:“以后这就是你的屋子,你睡床,我睡榻。”
等亲事敲定,他立刻就去床上睡。
心里痒痒着,看见她红
()红的脸颊,她躲闪着他的目光:“你,你还是住别的屋吧。”()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桓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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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祥的事情发生后他立刻要求清查,如今王澍正在查,但他与谢旃这么多年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时半会儿只怕难以彻底切断,谢旃人还在此,虎视眈眈,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傅云晚明白,他是要防着谢旃。心里突地一跳,她竟这么久不曾想起谢旃。连忙央求道:“大兄,让二兄进来吧,天快黑了,外面什么都不方便。”
满心的欢喜突然被泼了盆冷水,桓宣轻哼一声,看着她不说话。
傅云晚便也不敢再说了,低着头也不敢看他,许久,听见他慢悠悠说道:“不着急,待会儿再说。”
她想放谢旃进来,那就放进来,让谢旃好好看看,如今他们有多亲密。
怀朔关下。
紧闭的关门再次打开,守城将躬身行礼:“谢郎君,我们将军请郎君入镇。”
谢旃拍马进去,穿过长长的门道,看见堞楼上明光耀眼的兵刃,垛口处肃然守卫的士兵,没有人看他,也没有人有异动,方才桓宣进去时那样热闹,此时才是平常的情形吧,都说桓宣治军甚严,果然。
谢旃慢慢走着。望见远处排布井然的兵营,向阳处一望无际新垦的土地,城外山上隐隐约约,无数牛羊正在吃草。都说六镇苦寒贫瘠,可现在看来,桓宣把这里治理得很好。
“郎君这边请。”侍卫指了指兵营附近的建筑。
是桓宣的将军府吧。谢旃慢慢走过,在心中暗暗记下各处方位布局,门前下马,穿屋过廊,侍卫道:“郎君请止步,我去禀报将军。”
谢旃停住步子,那侍卫快步走到里面去了,四下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声,桓宣不喜奢华,平素里身边服侍的人极少,所以才这么安静吧。
又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那侍卫返来,谢旃心下了然。这是桓宣给他的下马威,警告他在他的地盘上休要轻举妄动。
但他岂是被他的一个下马威就吓退的人。谢旃迈步往里走去,穿过廊庑,望见内院掩映的门窗,院里也是静悄悄的没有守卫服侍的人,谢旃顿住步子,正在思量要不进去,突然听见一声低低的呢喃。
又软又颤,听得人耳朵一热,心上也跟着热起来。是傅云晚。她竟能发出这般声音。
心里突然有些明白,又有些发怵,脚底下却停不住,反而走得越发快了,那声音没再响起,谢旃悄无声息来到廊下,门关着,窗户却是开着一条缝。
守礼之人该当敲门唤人,此时却不想敲,谢旃顿了顿,折身向窗户走去。
“乖绥绥,”听见桓宣喑哑的声音,“喜不喜欢这样?”
没有回应,不,是有的,细碎错漏,仿佛是仓促间发出来的,又软又颤的声。谢旃屏着呼吸,望了进去。
绷紧鼓胀的手臂,臂弯上躺着的柔软身躯,被迫仰起的粉颈,扣在脑后的大掌,小巧的耳珠上颤悠悠晃荡着的水晶坠子。
她在桓宣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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