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九再不敢耽误,没等伤好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县城回到了花脸沟。
住院的十几天里,在病榻上,他反反复复的思考着对付大五魁的办法。他想好了,再不能跟着土匪的屁股后面跑,要采取主动出击。
一回到花脸沟,刘三九立即带着陆达通、庞龙和倪福四人马不停蹄地开始走村窜户,四处探访,并把江东一带的乡村、道路、山脉以及大五魁老虎洞山的必经之路探个究竟。
数九的天气,是东北最冷的日子,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奔走在大山深处。
皑皑的白雪,闪烁着细碎而耀眼的光芒,刺的人都睁不开眼,寒风掀起密集的雪花,撕扯着他们的衣裳,扫打着一个个冻紫的脸。
今天,雪下的特别大,刘三九只好带着几人步行到附近的村屯。茫茫的大雪中根本找不着路,全仗着庞龙的记忆。
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里行进,大雪最深处已经没过了大腿。
倪福的小体格怎么能跟这几个壮汉相比,她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很快落在了队伍的后面,突然一失脚跌倒在雪地上。
陆达通走过去一把给拽了起来,喘着牛气道:“俺说你小子,跟你爷爷学说书多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贱皮子,这回舒服了吧!”
倪福狠狠地瞪着陆达通道:“你才贱皮子呢!”
“哎,俺说你这小孩牙子越来越不把俺当回事了啊,你敢跟俺这么说话!”
倪福撇起嘴道:“俺俺俺的,你又不是队长,我咋跟你说话!”
听着倪福和陆达通的对话,刘三九不禁噗嗤一笑,放缓了脚步,对走在前面的庞龙喊道:“庞龙,还有多远哪?”
庞龙应声站住脚,回过头来道:”刘队长,咱们转过前边那个山弯弯就到了,也就二里多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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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九又关切地说道:“庞龙,你的腿伤走这么多路没事吧!”
庞龙笑着说道:“我这点伤还没有你重呢,早好了,没事!”
陆达通在身后大声嬉笑道:“刘队长的命根子没伤着就没事!”
刘三九抓起一把积雪向陆达通打去,陆达通立即嬉笑着躲闪开。
回头看看倪福吃力地走过来,刘三九拉住倪福的手道:“走不动了吧,不叫你跟着,你非要来,现在知道苦了吧!”
“不苦,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甭想撇下我!”倪福歪着脑袋曼声说道。
陆达通从后面跟上来道:“嘴硬腿软!”
倪福正要发怒。突然身子一歪,“哎呦!”的一声,又跌倒在雪地上。
刘三九一把拉起倪福,将她身上的雪拍打干净后道:“来!”说着,半蹲下身,伸出两只手。“上来,我背你走!”
“哥,前面的雪不深,我自己能行!”
刘三九含着脸大声道:“上来,别啰嗦!”
倪福仍不肯地说道:“哥……你,你伤还没好呢!”
刘三九用命令的口气大声道:“上来!哥有的是力气!”
倪福有些羞涩地扑到刘三九宽厚的脊背上,轻轻地搂住刘三九的脖子,脸上洋溢出满满的幸福。
刘三九背着倪福几大步就冲到了前面,步履稳健而轻快。
“哥,你走起来又稳又快,你咋这么厉害呢?”
刘三九笑着说道:“我呀,不像你这城里长大的孩子,我自小就生活在这大山里,冰天雪地里不知摸爬滚打多少回,单说走路还算得了什么。”
倪福道:“哥,我也想像你那样,你教我骑马打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