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尔夷捡了一块小石头丢到其仲的旁边。其仲身体颤了一下,没有回过头,他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其尔夷站在他背后,他想过上千次面对其尔夷的场景,其尔夷到了,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
其尔夷轻轻牵着其仲的手,其仲触电般把手甩开。其仲缓缓跪下:“其仲见过大依母。”
其尔夷双手扶住其仲哽咽着说:“一哥为什么这么对尔夷?为什么戴着面具?我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听来报的人都说你戴着面具,这是为什么呀?你原来不喜欢戴面具的。”
其仲说:“戴面具是为了保卫自己,现在有许多女子对俊俏的男子垂涎三尺,我戴面具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其尔夷说:“许久没有看到一哥,尔夷很想你,让尔夷看看你。”其尔夷说着去摘其仲的面具。
其仲避开其尔夷说:“大依母身份尊贵,说这种话有失体统。大依母还是请回吧,我还有许多事务要办。”
其尔夷说:“什么时候我们俩闹得如此生分,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看到我,我便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
其尔夷离开总督府,其仲将仆人全部赶出房间,叫老季和小季守住门口,特意交待:“不许任何人靠近。”
其仲将门反拴住,一个人喝酒喝到半夜。他倒在床上,捂着被子痛哭。
其尔夷离开总督府并没有走远,她转了一圈又绕回了总督府。其仲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她一定要弄清楚其仲到底是为了什么对她如此冷淡,又是为什么戴着面具不肯示人。
其尔夷看到仆人被赶出房间,她飞身上了屋顶,她轻如飞燕落在屋顶上,在屋顶处他听到了其仲的哭声,哭声是压抑着的,其尔夷听了剐心般的疼。
其尔夷待夜深人静,其仲睡着,拿出一根麦管。对着其仲的床头吹了一口迷药,若是平日,她绝不会对其仲用这种手段。
其尔夷从屋顶轻轻落下,床上罩着帐子,其仲原来从不用帐子,他和其他随从身体散发的香气蚊虫不会靠近。
其尔夷掀开帐子,其仲侧身向里躺着,双手将被子紧扣着脸,身体蜷缩着。
其尔夷轻轻爬到床里面,拉开其仲扣紧被子的双手,其仲的脸戴着面具。
其尔夷想,睡觉还戴着面具,这是为什么?
其尔夷轻轻推着其仲,其仲没有醒来,其尔用力推了其仲一把,其仲仍然没有醒过来。
其尔夷轻轻的去摘面具,可是那面具好像生长在脸上一样,没有摘下来。她从侧缝观察,原来面具粘在了其仲的脸上。其尔夷用力把面具扯下来,其仲的脸被撕破好几处。
其仲迷迷糊糊中,看到其尔夷在他面前,其仲伸出双手又垂下。
其尔夷惊呆了,眼前这个人是其仲吗?只见他的脸部一道一道深沟般的皱纹,眼睛立起,鼻孔朝天。整个脸皱成一团,像一块松树皮。
其尔夷心痛地双手捧着其仲的脸轻声问:“一哥,你这是怎么啦?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不告诉尔夷?”
其仲摸着其尔夷的脸含糊地说:“我的脸再也不能见你了,我被火龙的毒液灼伤,尔夷,尔夷,不要嫌弃我,我不会拖累你,我不会让你看到我这张丑陋的脸,没吓着你吧,尔夷。”说着又迷迷糊糊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