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压根没想留这东西,用了四年,羽毛球的外表早被磨得没了光泽,换他自己处理估计也早丢了。然而现在,这东西居然还好端端地挂在周琰家的钥匙上。
因为是用了很久的贴身之物,梁锐希一眼就认出来了,还倍感惊奇地凑近细看。
……真就是他那个羽毛球!
就在这时,周琰给他回了电话:“上去了么?”
“嗯嗯,上来了,刚好一个老太太下来。”
“钥匙找着没?”
“找着了……”梁锐希顺利开了门,对周琰道,“这钥匙我一会还给你放门口垫子下面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说:“我有,这一串你拿着吧,上面还有个蓝色圆片是楼下的电子门识别器……以后,什么时候想来就自己过来。”
梁锐希怔住了,刚刚地铁上的疑虑随着周琰这一番话瞬间烟消云散。
“行,那我拿着了啊。”他也没再客气,更没有矫情地去问为什么周琰还留着他的羽毛球。
那仿佛是个信物,是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
“药放在鞋柜上,还有条围巾,也记得戴上。”周琰一口气交代完,没等梁锐希答腔便说自己要回去工作,果断挂了电话。
梁锐希收起手机,见周琰已经把他的药包好了放在茶几上,边上果然还有条男士围巾,灰色格子纹,最显眼的位置上放着一张便签,铁画银钩地留着周琰写的一句话——“穿这么少,别着凉了。”
梁锐希心头一暖,拿起围巾缠在脖子上,摸了摸,还是羊绒的。
关好门他又从兜里摸出那串钥匙看了看,像是某种感情失而复得,心情莫名得好。
他三步一跳下了楼,觉得浑身轻快,走了几步路又以一个虚握拍的姿势跳起来去挥打头顶的树枝,差点没撞上迎面走来的一个老头子。
“嘿……”梁锐希落地时眼疾手快闪开身子,朝着老人家粲然一笑,蹦蹦跳跳跑了。
梁锐希住得离市中心稍远,但租的房子条件不差,是那种建完就自带装修的新式公寓。只不过这种独门独户的公寓跟周琰住的老小区相比要显得冷清许多。
等梁锐希进了家门,那种冷清感就更强烈了。
屋里维持着他昨晚出门前翻找衣服、病历本后的狼藉模样。而在那之前,谢文沐也来“清洗”了一番,带走了大部分她觉得重要的东西。
还有很多属于两个人的物品,零零碎碎地散落在房子各个角落,包括谢文沐网购回来的红茶、挂耳咖啡,浴室里两人用过的沐浴露、洗发水,还有她穿过几次后就不要的衣服……让梁锐希睹之头晕、思之腹痛。
他一咬牙,把所有跟对方有关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他们卧室里有一张写字台,自从谢文沐搬进来后就成了对方的化妆桌,梁锐希拉开抽屉,看见几支没带走的口红,是梁锐希情人节还是圣诞节的时候买的,谢文沐都没拆过。
他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是心疼自己的感情还是心疼自己的钱。
收拾了整整一大袋子,梁锐希拍了照片给谢文沐发过去,问她:“这些东西你还要么?”
谢文沐没回,梁锐希也不好直接拿去丢了,就系了个结放在客厅角落里,换了身衣服去了酒吧。
“期待可能性”傍晚五点开始营业,梁锐希六点就到了,蒋晟看见他还觉得惊奇:“你身体好了?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差不多了。”今天周六,客人多,他胃已经不疼了,想着还是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