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巧儿抬起空洞的眼睛望了过来,上堂用刑,几乎不曾落泪的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张秀才扑了过来,“放开我儿子!”
那刻薄女人不依不饶的揪着孩子的耳朵,指着自己脸上的刮痕,撒泼道:“大家伙瞧瞧,瞧瞧,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能教出什么样的杂种来,这样教书先生,咱们还敢要吗,明儿个我家孩子就不去学堂了。”
众人一听,都开始附和,“不去了,不去了,孩子都被教坏了!”
张秀才气的浑身发抖,嘴唇乌青,却是没有转过头去看胡巧儿。
小孩子还在不停的扭动着身子,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刻薄女人就是不放手。“放开他!”
刻薄女人扭头,只见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女,十分不满的哼道:“你要看热闹你就看,不看回家去!”
明霞皱眉,回头去看姚铭轩,满眼的委屈,“铭轩,她欺负我!”
姚铭轩本就看不惯,但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愿与女人动手,沉声道:“这位大姐,有话好说,他只是个孩子,你把他放了!”
刻薄女人见姚铭轩俊朗非凡,又彬彬有礼,这才松了手,小孩直扑到刑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明霞瞥了刻薄女人一眼,只见她的目光像是生了根一般盯着姚铭轩,顿时不舒服极了,道:“你看什么?”
刻薄女人一哼,转头去看刑台。
众人都是小声哼笑,明霞抬头,只见姚铭轩从脖颈到脸颊一片通红,不由好笑,“喂,你干嘛脸红啊!”
就在众人唏嘘的时候,就听一阵鼓声,刑台后走出一人,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圆鼓鼓的肚子,勒着玉带,紧接着看见人出来,只见他头戴乌纱,一身青色的九品官府,方额阔面,细眼塌鼻,厚厚的嘴唇像是两根香肠一般,似乎伤心过度,使得那本来就细小的眼睛更加肿的看不清楚了!”来人啊嗯,验明正身。”县令一面说着,一面掩面而泣,似乎十分的伤心。“大人,小心身体啊。”一旁的师爷提醒道。“无事,无事。”县令抽出竹签,用力的瞪着眼睛,“胡巧儿,你还有何话要说?”
胡巧儿抬起头来,无所畏惧的看着县令,“我没有杀人!”
县官大怒,一拍惊堂木,吼道:“你没有杀人?那你就是本官冤枉你了?看来这大刑你还没有受够,是不是?”
台下一阵骚动,胡巧儿眼神清明,望着张秀才与那孩童,坦荡道:“张秀才,小虎,巧儿并没有杀人,唯一对不住你们的就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们要是怪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对你们都是真心的,真心把你们当成家人!巧儿无悔,给你们带来的困扰,对不起了!”
张秀才哪里还能冷静,扑了过去,一把搂住巧儿,“我信,我信,我相信你没有杀人。”
县官大怒,“把他们拉开,行刑!行刑!”
几个粗狂的官差上前将张秀才拖了下去,小虎哭的都没声了!”张秀才,小虎,如果有可能,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好妻子,好娘亲,你们保重!”胡巧儿闭了眼,不再说话。“不,巧。”“娘”
张秀才抱着小虎哭的死去活来,只见那刽子手上前抽掉木牌,举起白花花的大刀便要砍下去。
明霞急的只推姚铭轩,“铭轩,救人啊,救人啊。”
姚铭轩拍了拍明霞的手,示意她放心,就在大刀落下的时候。
张秀才捂住了小虎的眼睛,众人都开始叫喊。
哐当一声!
众人抬头,只见刽子手中的刀掉在了一边。
张秀才目瞪口呆的望着台上,县太爷怒了,大叫:“是谁在捣鬼?”
胡巧儿浑身颤抖着,眼睛往台下不住的张望。
姚铭轩抱拳,朗声道:“大人,既然犯人喊冤,是否应该过堂重审?”他虽然极度看不惯这县官的作风,但还是很有礼貌的提建议道。要是再平时他早就要了他的命,但是现在他一切都听明霞的。
县官瞪着眼睛,像是听到了极度好听的笑话一般,不相信的指着自己道:“你的意思,是本大人冤枉了她?她杀得可是本大人的小舅子,就算本大人冤枉了她又怎么样?这里山高皇帝远的,难道你还想告御状?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不要说你一个江湖人拦不住我,就算皇帝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
明霞听了这话,实在是气愤,跳上刑台,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这位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怕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