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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儿便迅雷不及掩耳地扑了上来。她错愕,毫无防备来不及闪开,瞬间就被扑倒在地,山狼哈哈地喘气儿,伸舌在她头和脸上胡乱地舔,眼睛乌亮,长长的尾巴翘老高。
余兮兮不停地躲,“行了行了,别闹……我勒个去,住口!你把我粉底都舔没了!”
山狼像能听懂,顿住了,吐着舌头瞧她。
“……”余兮兮忙不迭地站起来,头和脸颊湿哒哒的,全是军犬的唾沫。她无语,有点儿恶心又有点儿动容,打个手势,它瞬间端坐下来,摇摇尾巴,像只乖巧的大狗宝。
她居高临下,目光打量山狼几秒钟,道:“以前对我爱答不理,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我的嘛?”
山狼一双眼睛巴巴的:“嗷。”
余兮兮恶寒,“这么五大三粗的,别学那些宠物狗卖萌。不适合你。”
“呜……”
军犬眼里的光芒噗噗两下,熄灭了,蔫头耷脑,右前腿在地上画圈圈。
从宿舍区出来,余兮兮先去洗了把脸,然后便回科室报道。刚换上白大褂,主任就把她叫过去,七七八八说了一大通,又是安抚,又是鼓励,最后有意无意提道,“无论如何,该受罚的人没捞着什么好果子,小余,你也就别再多想了,把全副精力都投到工作上。听我的,好好干,以你的资质,前途不可限量。”
风波平息后,余兮兮再没见过陈梳。
法律上对军犬并没有特殊的保护政策,陈梳对军犬投毒,只算毁坏公共财物,对余兮兮的所作所为也只构成诽谤,但消息不胫而走,几日之内就传遍军区上下,蔓延如病毒。一夜之间,陈梳从高高在上的政委千金沦为了众人笑柄。
“听说了么?陈梳好像被调到泸西县去了。”
“泸西县?那儿是穷乡僻壤,谁的注意啊?”
“还能是谁,她爸呗。陈政委官大面大,半辈子攒的脸都让她丢尽了,这女的心眼儿这么坏,照我说,罚到这程度都算轻了。”
……
余兮兮走出洗手间,心情如常,将两个女人尖锐的议论声抛在了身后。
日子回归正轨。
半个月过去,在余兮兮的照料下,军犬山狼的身体很快便恢复成最佳状态。主任对她的表现满意得很,没多久就往上提了份文件,标题是“余兮兮同志转正申请”。政治处开绿灯,批复同意,她正式成为基地的一名兽医师。
这天是周五,傍晚时,云城天空竟出现大片火烧云,从西一路绵延往东,灿烂耀眼,为整个城市染上一层金红色。
这种美景不常见,余兮兮纳罕,站在窗前拿手机拍照,将漫天霞光定格。
今晚没人接,她背着包,蹙着眉,慢悠悠地往地铁站走,心里想事情。
近来,南帕卡集团的活动趋于频繁,秦峥也越忙碌,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三分之二都待禁毒总队——天没亮就出门,到半夜才回家。关于他的工作,他不说,余兮兮便绝不会多问,但人不是机器,这么高的强度工作,她纯粹担心他身体……
忖度着,她咬了咬唇瓣儿,摸出手机,打出去一通电话。